另外一個含蓄些,說起話來也比範天文穩重得多,“我叫趙可,就成都市區的……”趙可說的是四川話,聽起來很親切。
“看來都差不多嘛……”王文易笑了笑,向著周圍那些長輩們叫了聲叔叔阿姨好之類的話,然後便坐下來和他們閑聊。
說話的時候,還是範天文說得最多,看上去就好象是他在演講似的,趙可話不多就一直認真聽著,隻有王文易時不時還和範天文搭上幾句話,但是範天文卻樂此不疲。
說了好一會,範天文和王文易才發現他們倆學費還沒有交,據趙可說,學費一共是4800,加上住宿費一共便是6000,而這次也是交6000塊。
到覓遠樓交錢的時候,那邊已經是人山人海,王文易就是想不通,為何這個學校的口碑如此之爛,來讀書的人還是這麼多。據說成影每年都會招接近兩千新生,真不知道這些人頭都是從哪裏湊出來的。
好不容易交了錢,回到寢室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趙可和他的父母出去了,另外一個新來的是西安人叫做張力,這樣算來,寢室四個人兩個成都的,一個昆明一個西安,也算是縱跨南北了。
看的出來,張力為人比較老實,在一起的時候話雖然不少,但是從他的話語之中能夠聽出來這是一個很單純的人。
看著寢室裏邊這些大雜燴,王文易心中也是激動無比。這是他第一次住校,躺在自己的床上,和舍友侃著天南地北,聽他們說著自己的一些故事,王文易覺得很輕鬆,即使心中有什麼壓著他的,他也能夠得到一些喘息的機會。
王文易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變了。
範天文他們都有父母陪著,所以下午都出去各吃各的去了,留下王文易一個人躺在床上,思緒連篇。他從來都沒有以這樣一種方式去思考過自己,這一次他驀然察覺,自己是不是變了?
今天公交車上堯承的話一直在王文易耳邊,大學的懶惰和墮落,他第一天來還沒有發現這些,他感覺,這些人都是很有朝氣的。但是堯承的話真的和合理,如果這些是真的話……
王文易傻瓜似的搖搖頭,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的夢想毀滅在這個他曾經夢想的地方,他時刻給自己敲著警鍾。
王文易東想西想,時間也過得很快,午後的陽光投射了進來,成都這個地方要看到陽光並非不易,但是成都的陽光有一種柔和感,尤其是夕陽斜射進來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古老而幽然的感覺。王文易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沉鬱而且柔和的療傷藥,太陽從窗戶裏邊射了進來,還是陽光,並不是窗戶。
王文易呢?當他跨進這個學校的時候,自己還是自己麼?
打開手機,登陸上QQ空間,王文易信手寫起東西來,他不知道自己想寫什麼東西,他就是知道自己應該發一篇日誌,一切都隨意。
可是寫了好久,王文易寫了又刪寫了又刪卻總是沒有一篇成型的東西出來,最後王文易不知道如何來了一陣感動,他把信的《海闊天空》的歌詞寫了出來,然後再在最後補上了一排字:爸,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日誌就這樣發了出去,王文易想了想,又把日誌加密了。
晚上7點半的時候在學校的那個廣場上有一個編導學院新生大會,範天文等人提前了點時間獨自回來了,然後大家又隨便聊了聊,便拿起凳子往廣場奔去。
新生大會的時候照例是一個領導閑扯一通,不過當副院長致辭的時候,王文易才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