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錫王究竟被何種暗器所傷,怎會落下終身的印記?”青霜讬異的詢問道。
“不瞞小主,微臣從醫多年,也見過若幹創口,但唯錫王受傷的創麵形狀極為奇特,從其形狀看來,並非尋常刀傷,而是一種宛如錢幣大小的棱形利器。想必那利器一發數枚,群襲而來,一個個沒入骨肉之間,錫王此番能活命回宮,倒真是他的造化了。”曾少聰提及錫王的傷患,仍感不寒而怵。
青霜聞言卻陷入了沉默,臉上神色越見凝重起來。
“哎,小主有孕在身,微臣怎能對小主談及如此血腥之事,若是驚了小主,倒是微臣的罪過了。”曾少聰見青霜麵色極為難看,自知失言,立即起身施禮言語,隨後對如何將養身子又是好一陣叮囑,方才告退而下。
曾少聰離去,青霜麵色仍舊堪憂,斜倚在榻炕上,好似元神出竅一般,久久不再說話。高嬤嬤擔心的言道,“小主,難道您有心事,不妨向老奴細說,讓老奴替您為憂。”
輕聲言語,青霜卻好似並未聽見一般,仍舊宛自沉思不語。
“小主,您這是怎麼了?”高嬤嬤微急的再次言語。
“呃...嬤嬤...”得高嬤嬤兩次呼喚,青霜終於回過神來,“嬤嬤,你可聽清適才曾太醫所言?”
青霜有些失態的抓著高嬤嬤的雙手,急聲詢道。
高嬤嬤連連點頭,眸子裏卻滿是疑色,“小主,曾太醫適才提及錫王的傷勢。雖然不免血腥,好在如今錫王的傷患己無大礙,小主不必多作他想,省得亂了自己的心神。”
青霜並未接過高嬤嬤的話題,而是自顧自的言道,“曾太醫說令錫王受傷的乃是一種如錢幣大小的棱形利器,並且一發數枚深入骨肉...”
“小主...怎得您突然對傷及錫王的利器有了興趣?”高嬤嬤不解的言道。看青霜的神色,好象並非提及錫王受傷,思及血腥之事的緣故,難不成小主的失神與那利器有關?
青霜聞言,神色頓顯悲痛,在遙遠的記憶裏搜尋著痛苦的回憶,“本宮自幼與家母隱居在偏野的小山村,雖然日子過的清貧,倒也樂得自在。直到十歲那年的雪季,家裏來了一夥歹人,從此毀了本宮與母親平靜的生活。母親為護本宮周全,以身子作盾被歹人施放的暗器所傷,歹人以為我們母女己經斃命,口中洋洋得意的拋下‘金錢鏢一出,見血封喉!’的言語,便遁逃無蹤了。而後母親攸攸醒來,攜本宮奔逃在茫茫的雪地上,卻終因傷勢過重在雪地上失了性命。”
說到此處,青霜重重的一陣抽泣,憶起痛苦往事,身子因為激動,也不由自主的微顫起來。
“小主切不可太過憂傷,還望憐惜自己的身子才是。”高嬤嬤急忙伸手在其背上輕拍著,淺聲安慰著。
青霜緩了口氣繼續言道,“當日本宮雖然年僅十歲,但時至今日,卻仍然清晰記得母親頸脖處汩汩浸血的傷口。那傷患的模樣,正是如銅錢大小的棱形。與適才曾太醫形容的錫王傷患驚人的吻合...”
“小主,您的意思是,今日傷錫王的人,極有可能便是當日殺您母親之人?”高嬤嬤驚駭的壓低聲調暗吼道,“難道當初派人殺您母親之人,是被廢去的皇後娘娘?”
“本宮不敢確定。事隔多年,家母的死本宮依舊耿耿於懷,今口有機會查證明了,本宮必不會放過機會。”青霜深深一陣呼吸,借以平複著激動的心情,低聲對高嬤嬤言道,“嬤嬤,稍後陪本宮前往錫王宮裏探視,本宮親眼見了錫王的傷口,必能判斷是否為同一物所傷。”
“可是...小主,您的身子,恐怕不太方便...”高嬤嬤遲疑的言道。
“嬤嬤不必多言,速替本宮換上寬大的衣物,勉強倒也可擋人眼目。今日之疑若不能解開,本宮必將夜難安眠。”事隔多年,終於有了殺母真凶的消息,青霜哪裏還按捺得住,恨不得立即飛到錫王宮裏,親自驗證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