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通過我哥介紹才跟著阿旺來做這單生意,現在領頭的發話了我也不能說什麼,就是說了也沒人聽啊,隻好無比煩躁的跟他們繼續喝酒。
我們四個人隨便吃了一口,我就有點睜不開眼睛了,加上農村自釀酒烈,還有這一路太累,這不睡意瞬間就上來了。
我和阿旺說,“你們咋還這麼精神,不累啊。”
劉大能一聽就樂了,點上一根煙笑著說,“天哥,你們這種城市裏的人就是嬌貴,我們平時都是晚上幹活白天睡覺,這個點正精神著呢!”
阿旺也笑著說,“小天,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先睡吧,我們商量點事!”
“我自己先去睡?”我一想屋裏還躺著兩具死屍身上就一身雞皮疙瘩,心裏暗罵,“哼,你們一天到晚幹的活就是拔屍骨自然不避諱,我堂堂正正的一個鬼媒卻也要淪落到和死人同床共枕了?”
梁茂拍拍我的肩膀,小聲說,“小天,你不會是害怕了吧,你幹這個還怕這些?”
梁茂這個人看起來挺穩重的,而且路上一直都是他在開車,我和他也沒說過兩句話。
不過他這次可猜錯了,我並不是害怕,而是擱給誰陪著兩具屍體睡覺我想他都不會舒服吧,這應該是人的本能。
劉大能猛撮了一口煙,笑眯眯的說,“天哥,要不你給我講幾個鬼故事玩?”
“呸,滾蛋。”說完我就站起身就往屋裏走,劉大能這家夥就愛扯淡,路上老和我找話聊,煩都煩死了,反正他們也不肯進來,談又談不到一起,幹脆自己進屋睡覺得了。
天色現在已經黑下來了,我推開屋門,吱呀一聲,一陣涼風從我背上吹過,棺材前擺著的兩根紅蠟燭忽明忽暗。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了看還在席上坐著的阿旺幾個人,才依依不舍的把門關上,“真涼啊!”
雖然現在正值夏日,但剛下過雨的天還是夾雜這一些清冷的氣息,我想走進裏屋將燈打開,可是這樣的話我就必須路過棺材。
棺材裏的男屍我下午主持冥婚的時候沒看見,但是那具女屍!我可是親眼見過,尤其是她凹進去的腦殼,依然曆曆在目。
粉白的臉上即使是再好的化妝師也畫不掉血肉外翻的痕跡。
現在她正直挺挺的和她的新郎男屍躺在棺材裏新婚燕爾呢!
我從棺材旁邊走過去,想要去裏屋安靜的待一會,但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瞄向棺材,棺木緊緊的合著,可是我就好像長了透視眼一樣,似乎能看見裏麵兩具冰冷的屍體穿戴著紅衣大花,兩腮被塗得粉嘟嘟的躺在裏麵,嘴唇還染著鮮豔的紅……
走著走著,突然哐當一聲巨大聲音響起,似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一不留神給嚇了一跳。
“我去,真他媽嚇死我了!”原來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棺材上麵,一不小心把腳下給新人燒紙的銅盆踢翻了。
裏麵的灰燼全部如同一個小山包一樣堆在了地上,偶爾還有一點金色白色的光發出來。
我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出於好奇心我蹲下去伸手一撥,一個黃燦燦的大金元寶就滾了出來,再撥兩下,裏麵還有不少。
“這些人做事怎麼這樣不負責任,燒紙不燒幹淨是會出事的!”這是一種忌諱,給死人燒香燭元寶一定要全燒掉,否則鬼魂看的見吃不著會出來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