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報警了,可是爆飛花錢找人頂了包,那個不認識的人被判了無期,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再放出來,不過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爆飛做的……”
陳寶墩因為使力過大,抽著的半根煙也被他用兩根指頭夾斷了,幹脆扔在地上,用腳像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碾了個稀巴爛,“我就不信了,難道老實人就沒天理了?老實人就活該被欺負?我要報仇,我不會殺他全家,我隻要殺了這些個欺負人的王八蛋!”
“我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終於把爆飛的活動規律摸清楚了,我知道樓上那個屋子是他們的老窩,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去溜達上那麼一圈,我今天等他們都回了老窩,我才提了一個煤氣罐子,打開以後衝了進去,本來想著是同歸於盡,可是沒想到我把煤氣罐扔到裏麵,裏麵有人抽煙,直接就給爆炸了,居然把我給炸出了大門,受了重傷沒死!”
我說,“陳大哥,你既然把爆飛給炸死了,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裏呆著了!”
我其實是存了心思,想讓陳寶墩離開這裏,我也好逃走,沒想到陳寶墩恨恨的說,“不行,我沒死,那爆飛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沒給炸死,居然從他偷偷打通隔壁的後門給跑了!我陳寶墩既然被他們逼到了這一步,就一定要把這仇報到底!”
“所以對不住了二位,我還知道那爆飛的另一處老巢,晚上就要過去把他幹掉,為了防止你們兩個報警抓我,在我到達那裏之前,你們就陪著我吧!否則,我不介意多背兩條人命!”
陳寶墩發了狠,用手摸著刀背,嚇的我倆也不敢做聲。
直到陳寶墩看著外麵的警察撤走了,才指揮我去把防盜閘門掀起來,三個人一出來,陳寶墩虎著臉,“二位,我陳寶墩對天發誓,如果你們倆不跑,我絕不傷害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要耍花招,我做的事情你們知道,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不容出半點差錯,希望你們也不要逼我!”
我和蘇柳夢對視一眼,心裏知道陳寶墩已經變得殺人不手軟,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陳寶墩說道,“爆飛住的另外一個地方在郊外的別墅區,除此之外他沒地方去,我不能打車,現在肯定到處都在通緝我,隻能勞駕二位和我走過去了!”
我心裏哀歎一聲,走到郊外,那得走到半夜了吧!
但我們有的選擇嗎?
陳寶墩帶了一頂大簷帽,這就算是把自己給喬裝打扮了一番,不過我覺得如果碰到有心人,還是能認出來的!
現在天色漸晚,整個城市華燈初上,陳寶墩臨出來的時候找了幾張大報紙就把鋼刀給包裹了起來,拿在手裏像是提了一條鹹魚。
“走吧!”陳寶墩淡淡的說道。
我和柳夢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默不出聲的在前麵走著,而陳寶墩就在後麵監視著我倆有何異動。
陳寶墩自己知道犯有要案在身,自然不會選擇大路走,總是要我們往那黑不溜秋的小巷子裏鑽,我越走越怕,生怕他嫌我倆累贅又怕放跑我們報了案,在這沒人的地方把我倆幹掉,便提著膽子想借著說話的機會,探探他的口風。
我說,“陳大哥,你說的那個爆飛是社會上的大哥,手底下小弟肯定也不少,而且能當大哥,身手也不弱,你一個人去不怕吃虧嗎?”
陳寶墩想了想,“謝謝老弟還為我找想,但是我還能怎麼辦,槍我也沒路子搞不到,錢也沒有,難不成我再提個煤氣罐去麼?”
陳寶墩拍拍手裏白花花的鋼刀,“就靠它了,到時候我偷偷摸進去,管他有幾個人,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唄,就當替天行道了!”
正說著,昏暗的小巷裏有幾個人影閃動。
陳寶墩輕喝一聲,“別走了!”
按照陳寶墩小時候被高年級同學堵他回家的經驗來看,這前麵是有圈套啊!
陳寶墩暗提一口氣,讓我倆趕緊跟著他往回走。
可這一回頭,借著幾盞老舊的路燈,後麵有兩個混子已經提著砍刀鋼管之類的武器追過來了!
“草,爆飛的眼線這麼靈通,竟然這樣都能找到我!”陳寶墩大叫不好,我趕緊護著蘇柳夢靠到牆邊,而陳寶墩抽出鋼刀擋在我倆身前。
直到那有兩個混子從前後圍了過來,我一數,前麵兩人後麵兩人,一共四個人!除去一個人看樣子年齡還算長點,其他的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而已。
陳寶墩把鋼刀置於身前,腳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對著從後麵追上來的一個混子罵道,“東子,你和我是同鄉,為什麼帶人殺我全家!”
我一看,果然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麵有愧色,東子說,“老七,反正你一直也挺窩囊,你老婆讓我老大碰碰就怎麼了,你倒狠,一進屋就丟了個煤氣罐,炸死我們這麼多兄弟,要是今天不把你給辦了,死去的哥幾個怎麼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