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的一個豬獾跑出來,孫二小就是再厲害能鬥的過它嗎?就是這一撞,也直接把孫二小給撞飛了,我也不敢去抓,隻能看著豬獾哧溜一下跑了個無影無蹤。”
“跑了就跑了吧,本來也屬於玩鬧的事情,可孫二小不幹啊,他非要爬進去看看,還有沒有小的,那可是墳堆啊,也就是這小子膽大,還別說,那時候他也七歲大,爬下以後個頭正好和豬獾差不多大,就蹭進去了,過了一小會,孫二小還真抱出一個小豬獾來,高興的說,裏麵還有,你們自己進去抓吧。”
“我看了看,確定這家夥抱出來的不是骨頭架子後,卻咋也不敢進去了,小剛那個慫貨更不敢,就這樣我們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小豬獾不知道他爹咋處理了,估計是殺了,那點皮也夠縫個手套啥的了。”
我們聽的也沒啥表情,沒這經曆,就當是聽個新鮮吧。
“第二天,孫二小又來找我了,非說半夜那豬獾半夜鑽進他家,在院裏嚎叫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爹媽沒聽見,就是吵的他睡不好覺,決定今天再去那墳堆裏抓那個大豬獾,要我和他去。”
“孫二小形容的倒是真切,說晚上他聽見了動靜,就爬在窗戶上往外瞧,那個大豬獾就在他家院裏急的打轉,因為什麼,因為他老爹把那幼崽給剝了皮,正好掛在晾衣服的鐵絲上,那豬獾體型之大,有多大呢?就站在鐵絲下麵,以雙腿著地,狠狠一蹬,就立了起來,伸著兩隻短小的前蹄,想要去抓那皮子,恐怕是用的力氣大了,中間的那端身體都拉長了,能到成年人的腰以上,孫二小借著月光一看,大豬獾的兩個爪子都繃展了,五指分開,就像爬在了牆上一樣,那看著孫二小的眼光別提多怨毒了,嚇的孫二小一縮腦袋,這就是一夜。”
張大頭搖了搖大腦袋,“孫二小這麼一說,我哪還敢跟著去啊,直接就拒絕了,孫二小看起來很失落,最後一咬牙就跑出去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孫二小他娘就找來了,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一臉的焦急,見了我娘就問,見我家二小沒?我娘就把我叫了出來,我就答她,見了,早上說要去打獾子,讓我去我沒跟著去。”
“那會小,也不太懂事情的嚴重,說完就想回去,可是她娘就更急了,和我娘說,我家二小這麼晚還沒回來,大頭他娘,你看這咋整啊,我問別人家都沒見啊。”
“我娘也是好心,要不讓大頭帶你去看看,二小別是真去抓獾子了吧?”
“我直接就說,我不去,抓獾子的那地在墳堆裏呢,大晚上的嚇人,二小他娘臉都綠了,我娘就打我,叫你去你就去,我們都跟著你,你怕啥,我一聽還有人跟著這才敢去,連我娘帶二小他娘,我們三個人就趕緊去了墳地,到了墳地我們昨天捉獾子的洞口一看,我去,二小他爹帶著他哥哥正在那洞口設套放煙等獾子往出跑呢。”
張大頭自己點點頭,“想來也是,二小那賊孫抱了個小獾子回去,他爹能不問他?他不說少不了揍,這不幹完了活,晚上就又來抓那隻大獾子來了,二小他娘趕緊想要過去問問他爹遇見二小沒?他爹一揮手,小聲說,別特娘的墨跡,一會獾子聽見外麵有人不敢出來了。”
“他娘就忍下了,捉獾子也就是一下的事,等捉住了一起找人還多點,要不這墳地晚上兩娘們真不敢亂轉。二小他爹和他哥一邊放煙一邊聽裏麵的動靜,他爹還高興的和他哥說,聽見了,裏麵有東西,快熏!”
“可這次就奇怪了,裏麵的那個大獾子是怎麼也不肯出來,急的他哥一亮鋼叉,那會打獾子肯定的帶武器啊,威風凜凜的說,不出來我就叉到你出來為止。”
這個鋼叉一下就讓我想到魯迅有一篇文章裏描寫的一個人物,上學都學過,看西瓜的閏土小哥也是用鋼叉叉獾的,看來鋼叉是一個好東西啊。
“他哥說完,提著那把鋼叉就捅進洞裏,嘴角一翹,嗯,叉住了,說完二小他哥還把那鋼叉又往裏捅了捅,左右上下的挑了兩下,應該是想把那叉給叉進肉裏,也好拖出來,可等他哥把叉拉出來的時候,叉的三根利齒上除了一點血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