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小夥子就去前麵看旅館去了,但是不是說不營業了嗎?我看這小夥子雖然不信有鬼,可也從心裏排斥在這裏呆著,故此找了個借口就溜掉了!
我小聲問董瀚麟,“你看見那隻鬼了嗎?我隻能很輕微的感覺到,要不我開陰陽法眼看看?”
說完我就要去畫符開眼,被董瀚麟攔下,“暫時先不用急著抓鬼,還是聽聽這為老大爺怎麼說!”
那男人聽我竟然能感覺到這裏有鬼的存在,立刻恢複了不少精神,就和找到誌同道合的朋友一樣,站起來就抓著我的手,“大師,你感覺到了?”
我看那老大爺並沒有如他兒子所說的那麼神智失常,就勸他坐在床上緩口氣,“有什麼你可以說說,我們能夠幫助你!”
“啊!大師,我老婆回來了,它要殺了我!整天纏著我,不想走!”
老大爺坐在床上,連我拉著也非要坐下去,看來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讓我們離開。
董瀚麟給他遞了根煙壓壓驚,自己坐在書桌前卻沒抽,拿起桌子上的遺像問道,“你說的就是這位嬸吧!”
“是我老婆!”老大爺低下了頭,“我老婆一個月前失足跌下了河,水淺腦袋撞在石頭上摔暈了,後來等我找到以後,都淹死了!”
“我、我不好,沒有看好她,可能是她想不開吧,反正我有錯,你們幫我把我老婆送走吧,她其實是個好人!”
我與董瀚麟對視一眼,這老大爺的話有些淩亂,可能是長期神經緊張的原因,說話的時候手還在不自主的顫抖。
“你是說你老婆失足摔下河,也可能是想不開?那麼你是怎麼判斷的呢?聽你的話你應該沒有親眼見到嬸子的死因,那怎麼會想到是失足而不是直接說想不開呢?至於想不開你最好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關乎你到底能不能得救!”
董瀚麟將打火機丟給我,眼神緊緊的盯著老大爺的眼睛。
我幫他點著了煙,他抽了一口,可能是在想該如何完整的回答問題,“我、我老婆出事的時候是在晚上,她走失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
老大爺趕忙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道煙霧,“村頭那邊的橋,其實也不能算什麼橋,就是幾個木板不知被放在那裏多久了,河也不能說是什麼河,就是個水溝,水深不過小腿肚子,大家不想每次過去的時候不想把褲子弄濕,可是誰也懶得加固,那木板就扔在那邊,沒什麼防護措施。”
“當時天色很黑,她要是滑下去摔到腦袋暈了,臉又被水淹了……”
董瀚麟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她也有可能是想不開!”
老大爺抬頭看著董瀚麟,眼角抽了幾下,“我老婆是個好女人,家裏都是她照顧著,平時就在前麵的旅館裏打理,我在外麵種地做些雜活,回來的時候家中總是一層不染!可就在今年年初,我發現我老婆做事總是丟三落四的,碗也洗兩遍,做了什麼都不記得!帶著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患了老年癡呆,很嚴重,病情發展的越來越快,照此估計沒一年兩年就會失去自理能力,這種病情很少見,而且也沒什麼希望治愈!”
“她不想拖累我吧!”老大爺情不自禁的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遺像,遺像中的那個中年女人憨態可掬,一抹微笑很暖人,“畢竟將來還長著呢!兒子也沒有結婚!”
啪的一聲,老大爺把遺像倒扣在桌子上,“她那一晚對誰都沒說,自己偷偷走了出去,可能是投河了!”
自此,我們大約明白了怎麼回事,董瀚麟抬眼看著老大爺,看了足足一分鍾,“那你現在還能看見你老婆的鬼魂嗎?”
“不,剛才從我兒子身邊出去了,我說了,現在不在房間裏!”
董瀚麟點頭道,“那我們出去瞧瞧,你在屋裏待一會,如果有問題你就叫我們!”
董瀚麟拍了拍他的肩頭,算是安慰,老大爺隻好坐回床上,還問我們,“你們能幫我嗎?”
董瀚麟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叫我一起出去了,老大爺又有點發顫,但是不敢多說。
出了門,董瀚麟憑著對鬼氣的感覺與我走進了廚房,對我說,“表弟,你知道人的三魂七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