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的首座長老衝霄法師,已經七十多歲了,輩分比劉嘉琳還要高。老法師麵如古月,目若星辰,兩道長長的壽眉垂直鬢角,,身上披著一件上策法師的袍服,手持一根墨綠色法杖,再配上一頭的銀發,端地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他將陳寶玉領進藏經閣的一處側殿裏,對劉嘉琳說:“教主,就讓寶玉這孩子住在這間偏殿吧。。”劉嘉琳對著衝霄法師躬身一禮,道:“那就麻煩老法師了。”她看了一眼陳寶玉說道:“這孩子腦子確實有些小聰明。就是不務正業,您須得給我看好他,他要是胡鬧,您就用法杖抽他。”
衝霄法師嗬嗬笑道:“牛不喝水,哪能強按牛頭?如今這孩子一朝醒悟,誠心侍教,職下定當竭盡全力引導於他。”他看了一眼陳寶玉,又道:“寶玉這孩子天分極高,小時候我就覺得他將來必成大器。這等美質良材入我聖教,傳承教主衣缽,實乃我聖教之幸。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陳寶玉在一旁聽得直撇嘴,這個老東西油滑之極,這馬屁,正好拍在老媽的癢癢肉上。
帶到衝霄告辭出去,劉嘉琳將來陳寶玉叫到跟前,囑咐道:“玉兒,這裏比不得咱們家裏,長老們讓你進來,那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你一定要修身養性,不要隻憑自己的性子來。這裏的藏書,都是我聖教之中的前輩大賢們親手所書成的,你翻閱之時一定要小心愛護,不要損毀了。”陳寶玉連忙點頭答應。
劉嘉琳見陳寶玉身邊隻有一個小廝使喚,隻怕照應不周到,於是又派人將陳寶玉的兩個貼身丫環也喊了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第二天,陳寶玉起了一個大早,跟隨著衝霄法師登上了藏經閣。藏經閣占地並不多,大約也就十幾丈方圓的樣子。分為上下兩層,守護藏經閣的長老們輪流在閣內值班看守,一來為了防止經文失竊,二來為是為了清潔書架,整理藏書。陳寶玉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眼鏡往四下一掃,隻見靠著牆壁一圈都是書架,後門的內側,有一道斜叉的木梯,通往二樓。陳寶玉發現,值班的長老們真的很敬業,連樓梯的扶手都擦得鋥明瓦亮。
衝霄法師拉著陳寶玉的手,道:“寶玉,聖教典籍,分為三經三咒,八冊三十六論。三咒你是知道的,就是天玄功的心法,修身咒,修元咒和修神咒。”陳寶玉點點頭,他從小就修煉天玄功,自然明白所謂的修身咒是指武功秘技,修元咒是內丹心法,修神咒則是一種讓人心神寧靜,提高直覺,避險趨安的一種精神修煉方式。
衝霄法師又笑著道:“三經,是指的當年創教祖師親筆所書的三卷最初的經典。華雲卷,問天卷,和恒物卷。八策指的是我教內的八位大賢為三經所作的注解。三十六論是我教自天玄祖師以下,三十六位大策掌教法師登壇掌教的時候寫的一篇策論。
策論的第三十六篇,就是令堂在十二年前寫的,其書評極高,在三十六篇策論之中,屬於上乘之作。寶玉應該看過吧。”
陳寶玉俊臉微紅,含糊道:“哦,是看過一些。”
衝霄法師微笑道:“這裏是藏經重地,雖然你身份特殊,也不能在此久留。你把需要的經書帶回側殿慢慢的細看,小心不要損壞,看完記得還回來。”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陳寶玉也是真的很得下心,耐得住性子。硬是沒有出藏經閣的院子一步。這些日子裏,他不但將藏金閣裏的藏書都仔細研讀了一遍,而且,還全部用手認真地抄錄了一遍,三經八策三十六論近百萬字一字不落。偏殿之中的稿紙已經堆積如山。偶爾衝霄法師過來,也是佩服這孩子還真是非同尋常。
不能不佩服陳寶玉攤上一個超級腦袋,也許是那個穿越的能量體改變了他的大腦結構,總之在這兩個多月中,他已經把整個藏經閣都搬到了自己的腦子裏。天玄教的經典他基本上能夠倒背如流。
小廝陳有福一臉木然地望著正奮筆疾書的陳寶玉,心裏這個悲啊。這二少爺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在屋子裏一坐就是一整天,手裏不停地寫,嘴裏還念念有詞。可憐自己得的這個苦差事,一天到晚光給少爺磨墨了,手脖子都快累斷了。唯一的安慰就是二爺的小丫鬟瓶兒對自己似乎有了那麼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