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寶玉就被一陣陣雄壯的號角聲亂醒了,看看和衣臥在自己身邊的白無瑕和宇瓊,正好二女也睜開了眼睛,睡眼忪惺的望著他。好歹睡了一兩個時辰,陳寶玉恢複了一些精神,下了床略微活動了一下,囑咐道:“你們兩個再歇一會,養養精神。我出去看看。恩,要是沒什麼事情,明天我們就走。”
當他來到杜長風的中軍帳的時候,蕭中嶽和花如錦都已經到了,大家的神情都很疲憊。見麵之後,幾個人簡單地分了分工,由杜長風負責領著是士卒和招募來的災民先搶修一條簡易的便道,蕭中嶽和花如錦則負責按照戶籍放賑。陳寶玉提醒杜長風說,修路的時候,不要將人都放在一起,那樣擠不開反而礙事,要把路分成幾段,每一段上都安排上人幹活,要分頭對進,最後逐段逐段地接上頭。也不要太細致,關鍵是要快。”
說完,他又和杜長風說道:“杜兄,我看這裏情況也不錯,我就不在這裏多呆了,明天就啟程回京,怎麼樣?”
杜長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深知陳寶玉身份尊貴,白無瑕更是白博古的心肝寶貝,哪一個出點意外,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這時聽陳寶玉主動的提出來,心中大喜,說道:“小侯爺請安心回京,末將一定輔佐蕭大人做好賑災的事情。”
由於決定晚上返回九王台縣城住宿,所以第二天陳寶玉並沒有匆匆忙忙忙地趕路,而是等到了中午,吃完了午飯,陳寶玉這才準備啟程了。杜長風已經點齊了2000人馬,交由楊洪昌指揮,對楊洪昌說道:“楊大人,我這裏還有一攤子事,不能分身,保護小侯爺的事情就由您代勞了。出了九王台往北,就不是災區了,情況就不像這裏這麼亂了,所以這兩千人也差不多夠用。”接著又囑咐弟弟杜長英一定要保護好小侯爺和小姐的安全。
陳寶玉搖搖頭,說道:“這兩千人馬你留下,有什麼事情,就能多頂一會。我有這五百名玄衣衛就足夠了。”杜長風搖搖頭,說是白伯父在信上再三囑咐了下官的,什麼事情都不如小侯爺和小姐的安全重要。萬一出了事情,白老伯父恐怕會讓我們爺仨一起在血尊的聖像前抹脖子,您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也要可憐可憐我們杜家父子三人的性命吧。
陳寶玉聽他說的可憐,不禁一笑,還待再說,忽然看見花如錦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小侯爺,杜軍門,出亂子了。”花如錦的說話的聲音都是有些發顫,:“徽州的武河縣境內,發生了民亂,數千暴民圍攻縣城,那裏的很多災民跑到這邊來了。”
“什麼?那邊的地方官是做什麼吃的?”杜長風勃然大怒,甚至是有些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邊還要分兵護送陳寶玉北上,又要維護地方秩序,自己手頭上的兵力本來就有些捉襟見肘,更麻煩的是洪水截斷了通往徽州方向的道路,那邊亂起,這邊隻有幹瞪眼。
想到這裏,杜長風頭上的冷汗接著就下來了,心想:“這民亂就好像滾雪球,時間越長,影響的範圍就越大,人數也就越來越多。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陳寶玉暫停回京,帶著玄衣衛回江澤郡,就算是呆在九王台和金頂縣都不保險。自己集中兵力盡快趕到出事的地方彈壓。想到這裏,他不由偷偷看了陳寶玉一眼,見他臉色如常,並沒有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不由得心下稍安。
陳寶玉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也是一緊,隨即略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杜大人,稍安勿躁,我們聽花大人把事情說完。”
花如錦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定下心神,說道:“具體情況下官也沒詳細詢問,不過蕭大人已經派人去縣境附近攔截入境的災民了,最初到的那群人下官也派人看管起來了。相信這消息還沒有在災民之中散布開。”陳寶玉點頭道:“花大人處置的很得當,我們現在就一起去問個清楚。”
陳寶玉杜等人回到大帳,將從鄰縣跑來的這十幾名難民分開詢問,大體上了解了民亂的起因,原來是一個徽州富戶在躲水的時候,因為爭路打傷了幾個災民,其中有兩個人因為傷勢嚴重死了。經過當地鄉紳的調解,死者的家人也同意私了,提出了賠償要求。這原本挺好的,讓那富戶躲過了一場人命官司,災民在這種災荒年月得點燒埋銀子。可是那富戶仗著自己的女婿是武河縣的縣令,態度蠻橫,死活不肯多賠,那武河縣令更是心狠手黑,將死者的家人綁進了衙門,並誣陷他們聚眾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