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罪魁禍首(1 / 2)

這天晚上,杜長風早早地讓士卒們回營睡覺了,因為這幾天軍兵們起早摸黑地和災民一起修路,都十分疲憊了,明天就要開赴戰場了,需要恢複一下體力。而陳寶玉,蕭中嶽,花如錦,等人又不約而同地來到杜長風的營帳之中,這一次,陳寶玉還將白無瑕和宇瓊也都叫了過來,算是開一個軍地聯席會議,籌劃一下作戰的細節。

最後商定,杜長風留下了一個營約1000餘名官兵協助蕭中嶽留在九王台和花如錦安頓災民,維持地方,陳寶玉和杜長風率領五千人馬前往武河縣。白無瑕說道,根據九王台瞭站傳來的消息,白博古已經知道武河縣的事情了,並準備出兵彈壓。杜長風說道:“我們誰都沒有經過戰陣,所以我覺得不宜妄動。咱們和亂民們接上火之後,看看情況再說。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和他們耗著。等後援到了再動手。”作為這一群人裏唯一的一名軍事主官,杜長風這麼說是應有之詞。

“杜軍門的決定我讚成,就是四個字,見機行事。有機會就給他一下子。”陳寶玉附和道。白無瑕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我身邊沒有人,不然我可以幫你們刺探一下軍情的。長英哥哥不是管這一行的。要是菲兒阿姨和月兒姐姐在這裏就好了。”看到白無瑕悶悶不樂的樣子,陳寶玉笑道:“不相幹的,咱們到了武河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鄂州水師的軍港之內一片繁忙。一隊隊被堅執銳的士兵井然有續地登上了停靠在碼頭上的十艘戰船,戰船的船頭,一麵麵旌旗迎風招展,最大的一麵旌旗上,繡著一個鬥大的杜字。十多年沒有上陣廝殺,今朝重上戰場,杜克金躊躇滿誌地站在船頭,一手按著腰間的寶劍,一手捋了捋頜下花白的胡須,望著滾滾東去的江水,很想高歌一曲,以壯情懷。可惜,他實在是胸無點墨,讓他淫濕尚可,讓他吟詩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就在杜克金揚帆起錨的同時,杜長風率領著5000精兵也出發了。雖然路是通了,但是仍然很難走,地麵本來就沒幹透,再加上新路沒有壓實,這大車小輛的一過,路麵上很快就又重新泛起了泥漿。車馬輜重陷在爛泥裏,常常要靠士兵前拉後推地才能通過。所以,不到100裏的路程,陳寶玉他們整整走了兩天的時間。看看終於走出了泥潭,重新回到了官道上,陳寶玉等人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兩天裏,往來於武河的探子們不斷向陳寶玉和杜長風報告最新的軍情。原來,武河縣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那就是徽州行營的指揮使夏大海帶著5000人馬趕到了武河。並且和亂民們交手了。交戰的結果卻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五千官軍居然被一支隻有三千多人,掄著鋤頭和鍘刀的農民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路敗退出五十多裏。這一戰,不但使得劉虎聲名大振,還繳獲了很多敗逃的官兵丟棄的刀矛器械。

劉虎不是個笨蛋。在陳寶玉打聽他的消息的時候,他也密切地關注著西邊的動靜。雖然這一仗是初戰告捷,但他知道那隻是夏大海立功心切和輕敵的原因,五千官軍雖然敗了但是元氣未傷。所以,當他得知從九王台方向也來了官軍增援的時候,就知道處境不妙,麵前的武河縣城久攻不下,官軍又從東西兩邊對進夾擊,自己陷於險境。有心一口吃掉麵前的夏大海,再回頭收拾鄂州派來的援軍,無奈兵力不足,很難在短時間內將夏大海擊潰。於是劉虎果斷地連夜撤走。

看看農民軍撤走了,夏大海鬆了口氣,但想想被農民軍揍得一路敗逃的慘況,卻也是不敢尾隨追擊,隻是派出訴侯在後麵遠遠地吊著,看看劉虎究竟要撤到什麼地方去。

夏大海是徽州行營的提調使,雖然地處夏江以北,但名義上歸屬白博古的江南大營節製。說實話,這個徽州行營,白博古是指揮不動的,皇帝劉賢更不會讓白博古染指這一座連接著首都龍月城和東南的寧,浙,贛,閩等州,控製著東南半壁江山的行營。所以,這個夏大海是李乾坤推薦的,也是李乾坤的嫡係。而這次出兵,也是李乾坤在皇上麵前上的折子。

這一次他之所以貪功冒進吃了敗仗,就是想搶在鄂州的援軍到來之前一舉擊潰農民軍得個頭彩。卻不成想偷雞不成賠上把米。不過輸和贏有時候是很難說清楚的,自己雖然出師不利,但是亂匪也不敢和自己硬抗,得了點便宜就跑了,不管他劉虎因為什麼原因跑的,反正這武河縣的圍是解了。這便是大功一件。夏大海越想越得意,當下便讓幕僚起草給皇上劉賢報捷的奏折,盡是撿著好聽的說。什麼“料敵先機,指揮若定”,什麼“士卒勇武,三軍用命。”然後“賊寇膽喪勢窮,倉皇逃遁……武河之危遂解……”等等,不一而足。然後傳令三軍,向武河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