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瑕和陳寶玉雙雙扶起杜長英,陳寶玉問道:“長英,怎麼樣?沒事吧?”白無瑕焦急地問道:“長英哥哥,那人是誰?居然將你打成這樣?”杜長英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說道:“小姐,劉虎就是……胡六兒。”
杜長英這一句話說得聲音甚弱,卻是如同一道驚雷在在白無瑕的耳邊炸響。自從白無瑕懂事起,除了陳寶玉,想得最多的就是“胡六兒”這三個字。隻不過前一個是她的至愛,她可以為了陳寶玉犧牲性命,而後一個卻是她的最恨,她為了殺死胡六兒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如今殺母的仇人就在眼前,白無瑕的心中頓時湧起滔天的殺意。旋即從腰間抽出兩柄短劍,一聲怒叱,朝著胡六兒便撲了過去。
聽到杜長英的話,陳寶玉也是一驚,他示意杜長英不要亂動,將手掌按在杜長英的後心,將一道渾厚的天玄真氣輸入杜長英的體內,沿著經脈流轉了幾周,杜長英的臉色逐漸的恢複了紅潤。
陳寶玉隨即舉目望向宇瓊和胡六兒的戰圈。隻見兩個人交手的丈許方圓之內,真氣激蕩,飛沙走石。胡六兒一雙肉掌上下飛舞,剛猛的勁氣狂飆而出,山嶽般沉重的掌力從四麵八方壓向宇瓊。將宇瓊的劍光壓縮得越來越小,身形也被胡六兒的巨力擊得搖擺不定。這個時候,宇瓊終於是顯露出了自幼苦修的深厚功底。她將天玄功提到極致,真氣貫注於劍身,一套劍法施展開來,見招拆招,騰挪進退,井然有序。雖然是落於下風,招式卻是絲毫不見散亂,劍法依舊連貫流暢,就像那一道堅固的大堤,任由狂風惡浪洶湧而來卻是巍然不動。
就在他們兩個人各施絕技的惡鬥之時,胡六兒忽然聽得身後傳來兵刃的破風之聲,緊跟著便是覺得一股寒風襲向自己的後心。胡六兒隻好放棄了對宇瓊攻勢,卻並不回頭,反手就是一掌,那手掌猶如長了眼睛一般拍中了白無瑕手中的短劍。
得到了白無瑕的增援,宇瓊精神大振,眼見得由於白無瑕的牽製,胡六兒已經無法全力對付自己,手中的長劍一震,一聲清嘯,就立刻反守為攻。宇瓊功力稍高,便在正麵接下胡六兒大部分的攻勢,而白無瑕則在一旁和胡六兒遊鬥,牽製他的心神。這一時間,雙方居然變成了平分秋色之局。
陳寶玉看著正在激戰的三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在白韻秋的塑像前立下的誓言。心想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於是不再猶豫,手持長劍便是加入了團戰。三人之中除了宇瓊,由於白無瑕和陳寶玉身份尊貴,雖然武功高強,卻是都是第一次真正和敵人性命相拚,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三個人的聯手攻擊並不默契,但陳白二人天賦極高,過了不久,便是摸索到了交戰當中的一些訣竅,配合的越來越純熟。
陳寶玉的武功和宇瓊相若,又都是出自天玄教的同門,兩個人聯手的威力,遠遠大於一加一等於二。陳寶玉和宇瓊相互呼應,你進我退竟然配合的天衣無縫,頓時將胡六兒的凶焰壓製下去,漸漸的占據了上風。麵對著陳寶玉和宇瓊的聯手攻擊,胡六兒終於是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最討厭的是白無瑕趁著自己無法分神的當口,在自己的背後連下殺招。血影門的武功一向走得是凶狠毒辣的路數,白無瑕仗著陳寶玉兩人的威風,各種殺招,狠招和陰招層出不窮,著實讓胡六兒疲於應付。
激鬥之中的胡六兒仍然是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得天師堡之內的廝殺聲越來越小,知道官軍已經逐漸地控製了局麵,自己已經大勢已去,而眼前這三個年輕人的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再鬥下去絕無幸免,不由得心頭萌生了退意。
幾個人猶如走馬燈一般纏鬥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胡六兒便覺得自己出招越來越無力,心跳也是漸漸加快,胸口上猶如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他知道是毒性又發作了。看到在圍攻自己的三個人之中,白無瑕的武功要比其他兩人稍弱一線,胡六兒就決定從她這邊衝開缺口逃之夭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殺妻滅子之仇,他胡六兒早晚要加倍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