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聲怒喝,眾人才靜了下來,卻看見右上首的田不偉臉色鐵青:“將軍大人當麵,如此無禮?”
馬封卻道:“遭逢如此大變,如此爭吵也合乎情理,這次也罷,也罷,不與你等計較,現在大家靜靜想想這般情況該如何是好?”似乎遭逢虎難後性情改變了溫和了許多。
曾瑜現彼受重任,於是帶頭站了出來說道:“選擇撤回天水,半路沒有阻擋的工事碰見精銳的西涼鐵騎隻有死路一條。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山下固守,憑著我們的城防和來敵死戰,背靠大山,不遠處就是水源,隻要能擋住攻擊,敵人困不死我們。第二:上山固守,憑著山上險要的地勢固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想來敵人也攻不上來,隻是山上儲備用光之後,我們就該被困死。”
有了希望,馬封聽了之後大為振奮,蒼白的臉龐也有了幾分血色:“賢弟所言極是,你們還有其他良策沒?”
田不偉早有腹稿出來說道:“兩個建議聽上去都不錯,不過曾兄漏了一個大事,現在山腳卻有兩個大營!將軍,您忘記了應許了曾兄募兵?兩大營剛好互為犄角,敵人若非大隊人馬來攻,必是腹背受敵,難以得手,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剛好是曾兄出力之時!曾兄膽怯了?”
聽上去言語牟利,得理不饒人,這卻是曾瑜和田不偉唱的雙簧。提前撒網的斥候們早就打探得清楚,這次先零為主,牢姐羌等為輔的叛軍拐道直奔金城而去,天水這邊或許隻有零散的羌族騎兵。胸有成竹的兩人於是商定在馬氏獲取更多的資源才是正理。
還未等馬封狐疑的眼光投射過來,曾瑜已經說道:“在下雖然想到這個策略,但成軍晚,士兵都不堪一擊。倒是怕誤了將軍大事。”
田不偉繼續抨擊道:“莫非曾兄光領俸卻想著當逃兵?還是覺得你的虎策府在上方更吸引先零羌的目光?好歹將軍對你青眼有佳!正當你效死之時!敢不從命?”
一旁的大小領主一聽有吸引火力的炮灰,急忙攛掇著馬封,讓曾瑜死守虎策府。
馬封的確很為難,按他的性格雖然渾了點,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可目前形勢危急,打小就在西涼長大,對西涼鐵騎的鋒銳,他也很明白。按田不偉的策略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曾瑜看著馬封猶豫的眼神,很是義氣的拜倒其麵前:“將軍莫要為難,既然是唯一的出路,為將軍分憂是屬下分內之事,我願為將軍固守虎策府。”
雖知可能會死,仍然毅然前往,有屬下如此,馬封何求?急忙上前將曾瑜攙扶起來,雙目對視,那清澈無私的眼神更讓馬封羞愧。另一邊一幹大小領主喧嘩的聲音噪亂入耳,這就是人品的差距嗎?
馬封很爽快的撥下半年的口糧,大營的材料,圖紙,兵械任由曾瑜選撥。怕曾瑜頂不住的一幹大小領主,也抽出許多壯丁送到虎策府,於是乎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