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漢現在又是親衛隊長,還兼著縣尉,他也少不了跟來。
捕房是新建的,就在縣衙外麵,也是王漢日後辦公的地方,眾人就想著先去那裏看看。
眾人走到門口,卻聽得哭喊聲一片。
曾瑜把眼神投向了王漢,這位新任的縣尉最起碼得了解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吧。
老大眼神一望過來,王漢那黝黑的臉龐頓時就汗如雨下,悄悄說道:“主公,剛才杖斃了那個少年,是豪紳家的子弟,現在估摸著他們找上門來了!”
這一頓好忙,曾瑜都差點忘記這檔子事了,他說道:“啊?那小子被打死了嗎?門外是苦滿兒家的親屬嗎?”
大家之前都在門房裏麵,對門外的事情也一無所知,王漢也隻能說不知道。
曾瑜說道:“走,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走到外廳,快走到門外之時,就看見一個綾羅綢緞的貴婦撲在底下那少年身上,隻顧著哭喊。看那少年眼睛還睜得圓咕嚕,雖然沒開口說話,臉上卻還帶著笑容,看樣子還活著!還活得挺好!
行刑的衙役舉著板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是高舉著板子呆立在原地,顯然衙役也認識這個婦人。
一邊還跟著幾個婦人在哭喊,周圍還圍觀了不少百姓,向著這裏指指點點。
“這不是苦家小公子嗎?一向囂張跋扈!天天在城裏行馬,竟然有這麼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嘖嘖!前些日子搶了東門那劉瓜頭他家閨女的時候還忒囂張!今天就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活該啊!”
“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狗東西!等我們家表小姐一出來,把你們統統抓光!”其中一位婦人叉著大蠻腰,惡狠狠地對著圍觀的人群罵道。
眾人聽她這麼一喊,更來勁了!這可是縣衙門口,難不成還敢在縣衙門口打人不成?自己都被按著地上打!就這模樣還抓人?人群裏麵頓時噓聲、叫罵聲不斷,還跟著有人扔些臭雞蛋上來,看樣子這少年惹出來的民怨還挺深。
表小姐?曾瑜警覺起來,他驚訝著問道:“還有什麼表小姐?這還有背景!還有靠山!在成紀,我的話都不算數了?這麼一個瘦弱不堪的小子,竟然兩個時辰之後還能大搖大擺的活著!田不偉,你這縣令是不是當到頭了?”
田不偉大呼冤枉,將腦袋伸到曾瑜耳邊,悄聲道:“大人,你怎麼忘了他們是苦家人,表小姐不就是主母嗎?”
啊?曾瑜有點迷糊了,看樣子長時間在外征戰,府中的事務也不是很了解,居然讓這些人拉上了自己老婆當靠山!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曾瑜指著那個趴在少年身上哭喊的女人問道。
田不偉說道:“她是苦滿兒的妹子,按理大人還得喊她姑姑!這人經常出入縣衙,衙役哪敢動手?”
這話說得,不光是王漢、思無邪側目相望,就連跟在後麵的侍衛都有點……
更別提曾瑜了,莫名其妙冒出來這麼一樁子親戚,還惹得這麼多百姓觀看,這臉真是丟大了!
難怪縣城的豪紳都敢如此枉法,原來有這麼一樁子親戚帶頭!
尷尬過後,就是怒火了,曾瑜剛想走了出去,打算走出去立刻命人逮起這幾號人,當個典型來處理!尤其那個紈侉子弟,理應立刻杖斃!不然一府之主,威信何在?
思無邪見得曾瑜臉色變化,趕緊上前一步,勸阻道:“大人,這雖然是您家裏麵的家事,可是牽涉甚廣,聽那女人說道有主母出來,肯定等下主母會出來處置。那幫子豪紳估計就在前麵的酒樓等著看熱鬧,若主公一出去,與主母意見不一,發生爭執,那就不成體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