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對戰(四)
“嗖嗖嗖嗖！”無數巨弩，開始張開血淋淋的獠牙，彈射而出兒臂粗細的弩箭傾盆而降，巨大的衝擊力，輕而易舉突破巨盾，紮入人體。
這一波衝鋒的士卒，曆經千辛萬苦，踏過屍山血海，走到城角之下的士卒，已經寥寥無幾，結局不言而喻。
“唉！馬家軍也忒不給力了吧！”
“哎，我們的飯碗還有著落否？”
“沒想到虎策府人如其名，真是一隻大老虎……”
……
百姓就是這樣，情緒容易波動，看得馬家軍損失如此慘重，他們立刻就用噓聲替代了歡呼聲，讓馬家軍的士氣更為低沉。
“很強！太強了！”沒有灰心，沒有沮喪，連續兩波人馬送死填進去，馬超收起驕傲、自大、憎恨，反而誇了一句。
“少將軍……”再次來到馬超身邊的馬留，臉色慘淡，心事沉重。
雖然是橙色將領，但是大局觀卻遠遠不如馬超，親自指揮手下去死，這種滋味不好受。
“勿慌！看樣子，虎策府做出來的防禦還是很果決！”馬超搖搖頭道：“本以為這個城池手到擒來，卻不是如此！是我失誤了！”
“不過，就算虎策府挖空心思，做好防禦！最後的結局，都將是一樣的！”馬超閃爍著陰狠光芒道：“既然城樓守備森嚴，準備充足，那麼我們便分其道而行。接下來分發工具，讓百姓們配合我們士卒挖地道！”
冷兵器時代，攻城的方法無非就是器械攻城、強攻、地道，這幾種老生常談的方法。
有幾十萬百姓在手的馬超，眼看強攻損失太大，便改換地道攻城。
有數十萬人在手，同時掘城，這種效率難以想象！馬超預計，今日夜裏，就能跨越護城河之下，通過城中！
馬超這麼一說，馬留馬上醒悟過來，立刻拱手道：“屬下立刻去安排！”
“嗯！正麵攻擊也不要停！”馬超冷冷笑了一聲，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先給對手吃肥來，到時才好下手宰割！”
挖地道攻城，動靜可不小。若沒有正麵攻城掩護，想來一開挖就能讓城內知道，做出防備。
馬留也懂這個道理，雖然為手下白白送死感到不值得，但為了攻破城池有所犧牲在所難免，也隻能領命下去安排。
陣前，戰鼓轟響，號角聲低沉婉轉，又一輪士卒在長官的催促之下，踏上了不歸路。
軍陣大後方，輜重營的後麵，馬留正將流民的領頭人喊來聚會，大大小小數百個團體頭人，彙聚一堂。
人頭彙聚抱團的數量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推舉頭頭。這些流民們也各有頭子為流民主持公道，分發糧草，才能將數十萬流民有序安頓下來來。
此刻，塵煙滾滾，黃沙滿地，天色陰沉。
苦困的百姓頭人們，臉色都是皺紋斑斑，眉頭深鎖。程學鋒、力王也在其中，臉色皆晦暗。
這種天氣，這種戰績，讓想要大撈一把的頭人們，心思落空。心情哪能好起來？
這個冬天，他們可是全指望馬氏家族給力哦！
“諸位也看見了，不是我們馬家軍不給力，著實城樓上城防過多！”馬留一觀在場眾人臉色便知其所想，他振奮大家道：“這一刻，我們馬家軍仍然在攻擊，沒有退卻！勝利，對於我們百戰百勝的馬家軍來說隻不過早晚的事情而已！區區一個城池哪能抵擋我們馬家軍前進的步伐？”
“涼州戰神親身在此，你的話我信得過！”一個滿臉皺紋，衣衫襤褸，年紀算大的老兒出來說道：“不過眼前戰事不利，敢問將軍你可有解決良策？”
這位長者名叫姬濤，姬姓為古朝大姓，所以姬濤在亂民中擁有一定聲望，勢力也是最大，擁有流民十萬！馬超也不敢慢待於他。
他一開口，眾人皆安靜下來，凝視著馬留，期盼回答。
馬留自信一笑：“這次召請諸位大人前來，不正是有解決良策嗎？”
“諸位可以看到，城樓上器械密布，強攻損失太大，就算攻下此城也是得不償失！”看眾人有些期待的臉色，馬留話題一轉，“所以，我家少將軍建議各位大人彙聚人群，湊到一起挖地道！”
“啊？要我們手無寸鐵的百姓上場？喂！這位馬將軍，不是說好的嗎？你們攻城，我們分東西？”一個在亂民堆裏還能保持衣衫整潔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姬孝身為姬濤的親侄子，也算在亂民中有所地位，他說話的分量不算低。
他一開口，這些亂民首領都疑慮起來，眼看馬家軍攻城不順利，可不是拉他們的亂民去當炮灰吧？
別小看拖家帶口，手無寸鐵的亂民，這可是亂民頭子在亂世中依仗生存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