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幕僚嗬嗬笑道:“使君大人,您乃我們一州的父母官,代天子巡弋州郡,這可是我們涼州最為顯赫的大人,我這小小的稱讚也不為過嘛!能兩次見得使君大人,在下可真所謂三生有幸呀!”
曾瑜拿這個老油子沒辦法,揮手道:“楚兄,這些沒營養的話,多說也是無益!不若說些實際的,讓大家都能夠從中獲取利益!那才是實打實的好處!那才是真正的高興!”
楚幕僚的吹捧這時候才歇了一歇,他道:“使君大人,您是皇帝陛下冊封的正統州牧,涼州各郡縣都在您的轄下。我們家蘇則大人和張遼大人的共同意思,也都是打算聽從使君大人的政令,特地命在下來和使君大人商討一下細節問題。”
“哦?”曾瑜眯著眼睛直視楚幕僚,道:“兩位大人既然是這個意思,那麼很好!能與兩位大名鼎鼎的大人在朝廷政令下一起共事,這也是曾瑜的一個榮幸!隻是這細節上又有什麼問題呢?”
楚幕僚不慌不忙與曾瑜對視一眼,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道:“使君大人,您知道我們酒泉郡雖然轄屬您的治下,但因為有張遼大人的存在,我們這處也得聽從並州呂布大人的政令,這對於夾在兩位州牧大人中間的我家大人來說,非常的為難。所以命在下來和使君大人商談,軍事這一塊我們可以在不傷害兩州利益的情況下聽從使君大人的安排。隻是,人事方麵因為涉及到很多事情,這一塊,希望大人您給我們酒泉郡一點時間,讓我們先自主發展一段時間,待並州勢力退怯之後,再做計較,您看如何?”
好一個蘇則!原來扯著呂布、張遼的大旗,來這裏要求統兵權和人事自主權?曾瑜心頭閃過一絲不悅,這些事情都是屬於州牧統轄範疇之內的!尤其是統兵職權,如邊關守將等都是由州牧安排上奏朝廷,然後上任。
沒錯,這是亂世的涼州,州牧許久沒有到任,很多事情都是由各地郡守自己決斷,但,現在今時不比往日!偌大的州牧就坐在這楚幕僚的對麵,這廝還敢口出狂言?
還以為蘇則比較通得事理,卻也是如此抱著權柄不放!曾瑜沉聲道:“蘇使君的意思還想在涼州劃地而治?可要知道,馬艾、陽逵、麴演三位大人已經雙手將安定、武威兩郡皆交在本大人手中統一規劃!涼州所有郡縣都要回歸朝廷掌控,這是大勢!莫非,蘇使君覺得本大人上任州牧之職還不夠稱職否?”
楚幕僚見得曾瑜如此沉臉說道,也不由得大汗淋漓,這曾瑜可比從前的威勢要盛上不少,不怒自威呀!坐在其對麵,都感覺一股壓力撲麵而來。
連陽逵、麴演在曾瑜麵前都受不了這股威壓,楚幕僚一個文人也不是名將,焉能受得了?
天下總分十二州,一方州牧已經算得上天下有數的大人物之一!曾瑜從一縣令跨越到州牧,地位已經天翻地覆,威嚴起來的威壓亦已經非楚幕僚這種無名之輩能夠承受得了。
在這一刻,兩人剛開始的和睦,轉瞬之間就分出了個涇渭了然的鴻溝了!
楚幕僚心裏嘀咕了一會,醒轉過來,卻已經滿頭大汗。
他心中大駭,悻悻道:“使君大人明鑒,我們家蘇大人絕無此意,您上任之初,我們大人就公開擁護使君您榮登州牧大位。我們家大人,從來都是大漢朝的忠臣,絕無二心!隻是奈何前日子,抵抗馬艾的聯軍力所不及,為了自保引並州兵進來,這引狼容易,送狼難!有張遼在側,我們家大人很多地方都施不開手腳,所以才讓在下與使君大人商量一二,且融通下時日,待轉寰並州人送走之後,定然以使君大人的政令為主!”
曾瑜冷笑道:“張遼乃並州人士!他豈敢在我涼州郡內久待不走!待近日,我便要上書朝廷,彈劾呂布肆意妄為!”
楚幕僚抬頭稍看一眼曾瑜,見得使君滿麵怒容,心下膽怯,想著一事,壯著膽子說道:“在下來此,張遼也有一事吩咐……”
曾瑜眉目一挑,這張遼前次在成紀就想私下來與自己商談,隻是這楚幕僚防範甚緊,未能談成。此次卻是托此人來傳什麼話?
未等曾瑜開口,楚幕僚就開口發言:“文遠大人問使君,可記得前些年奉先公派使者前來成紀援助大人的情誼嗎?”
……好你個張遼!曾瑜嘴角微微上翹,勾出一絲冷笑!前些年,呂布派得那兩位異人前來確實奉送過一張陷陣營圖紙,為虎策府帶來一些益處!此次,這張遼竟打算用這舊日的買賣來當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