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跪倒,全身的力氣似乎一‘抽’而空,剛才撐起還想反抗的自尊跑的無影無蹤……全身都幾乎癱軟下來,腦袋都埋在地下不敢抬頭。
韋康的表現,讓眾人都找到了發泄的途徑。雖然說有曾瑜在上,要保持沉默,不過堂下仍時時傳來竊竊的笑聲……數張掖郡郡守和鸞笑得最為歡快,這就是搶掠他治下郡中的罪魁禍首之一,這種下場讓他暫時忘記了閻行對他的心理‘陰’影,幾乎都要大笑起來……
在座眾人或多或少都與韋康打過‘交’道,都對這位不可一世的韋家子沒有什麼好感,尤其前些年的天水郡城一事,雖然最後有楊阜做了替死鬼!但是始終決策人是韋康,有曹‘操’的庇護,暫時讓他逃過幾年的清算……但是這個仇恨卻一直埋藏在眾人心底中……念在韋家的名聲,眾人雖然沒有一心想要殺韋康的心思,不過戲‘弄’和唬‘弄’卻是避免不了的……
馬雲祿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曾經和他們馬氏家族名列一起的韋家家主狼狽的樣子,緩緩搖了搖頭,誌大才疏的韋康將一個千年家族敗落至此,也算是有才了!不過他也做了一件好事,用他們韋家的敗亡讓她馬雲祿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寶藏!那就是現任州牧曾瑜!雖然說曾瑜不過隻是一個異人,在他們原住民的心目地位並不算拔尖,但自從他坐上了州牧大位之後,卻表現出他作為一個州牧的擔當!至少在羌胡兩百萬大軍入境之後,竟沒嚇得手腳發軟,逃回成紀或者固守州城!而是從容不迫召集涼州各路人馬,對羌胡聯軍致命一擊,讓閻行還有這個韋康都沒有了自主的力量!這才是真正的人才!涼州未來十年,定然是曾瑜的天下!而,他們馬氏家族的前途在許昌,在朝堂天下,若是有這位州牧大人鼎力支持,也能減少許多阻力!想到這裏,馬雲祿俏目雖然還是一直盯著嚇得索索發抖的韋康,但她的芳心卻係在端坐在主位上那位威風凜凜的州牧大人身上!這將是他們馬氏家族值得投資的最大買賣!
“韋康大人!”堂下眾人的所思所想,曾瑜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注意力全放在眼下的這個囚徒身上……好一個韋康,還是他名義上的座師,做為名義上的徒弟,按理來說麵子上也要顧及一二,應該對這個座師尊師重道,年節送禮等等維持表麵上的禮儀……但這廝屢次窺視自己的州牧大位,一次又一次犯上,這一次竟還敢鼓動兩百萬大軍來侵略整個涼州,若不是運氣和實力在自己一方,今日的階下囚或許就是自己了!
曾瑜對閻行並沒有什麼恨意,但是對這位韋康大人,卻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恨意,或許是恨此人撕毀自己和曹‘操’的協議,或許是恨此人勾結胡人等等……念及此處,曾瑜眸子中似乎噴出火焰,他冰冷對著地上不出一聲隻顧發抖將頭埋在地上的韋康說道:“韋大人,為禍涼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有什麼話當著在座涼州各地的父母官好說嗎?你或許可以繼續再在地上沉默,但你們傳承千年的韋家,或許不複存在!”
曾瑜幾乎是咬牙切齒將這些說完,他並沒有因為韋康的畏縮而停歇腦海中的憤怒,或許感受到主公的滔天怒意,兩個獄卒毫不猶豫‘抽’出腰刀,冰冷架在韋康脖子上,等待著號令就要揮砍而下!當今州牧大人是一個殺伐之主,並不在乎血濺高堂……
這一幕,讓堂內正看著韋康狼狽樣子笑話的眾人們脖子一涼,心底才醒悟過來,不管怎麼樣,韋康名義上還是這位州牧大人的座師……但他卻是聯絡胡人對州牧大人反戈一擊,讓這位州牧大人已經燃起了滔滔怒火……州牧大人的用意或許不是羞辱他!而是要將這位傳承千年世家的家主送上閻王殿……
當事人韋康依舊沒有答話,也沒有求饒,不過並不是不想應答……而是他頸項上的冰冷刀鋒,已經嚇得他全然沒有了一絲逆反思想,隻是麻木地跪著,不敢‘亂’動一分一毫……他這個時候眨了眨眼珠,似乎才緩過神來,這裏是姑臧州城的涼州刺史府,這裏並不是囚牢……
曾瑜有這個耐心,他想看看這個曾經巧言如簧的座師還能說什麼大道理來嗎?堂內眾人也有這個耐心,他們也想看看這位曾經的天水郡守,也是在史書上明書的州牧大人,到底有什麼下場!
一時間,大堂內寂寥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韋康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