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緊要的關頭,鬆開繃緊的弓弦放開了枷鎖,“嗖!嗖!嗖!!”一根根抹上一道道綠光的箭矢就像救世主登上了曆史的舞台將雙方凝重的情緒頓時打破。
濃霧之中,雖然伸手不見物,箭矢也沒有任何的準頭,但是勝在距離近在咫尺,輕而易舉就穿過了濃霧,透進了毫無防備的關中軍身體之中。
在驚訝的眾目睽睽之下,守衛在關中軍前麵陣營的曹軍開始掉轉馬頭,張開手中的弓箭,直指身後的盟軍,並且催動馬速,高揮著戰刀,嘶啞著令人膽寒的叫喊,就這樣跟隨在箭雨之後,衝殺進去。
失聲慘叫連連響起!伴隨著鬼魅的轟然爆炸之聲,血腥氣味彌漫,整個‘迷’霧之處已經‘亂’成一團糟,裏麵身披淨衣的道者哪裏還顧得上念念有詞,此時隻恨爹娘少長了兩隻‘腿’,拚命往外逃去。
“完了!”慘呼聲一響起,趙雲毫不猶豫掉轉馬頭,率先撤出戰場。他是個明智人,轉眼就想通了賈詡與涼州人的關係,加入曹軍的涼州人,絕對是這階段的霸主,尤其他們占據城牆製高點,又打破了張魯的神道!就算他們雲集勢力各方,也無法阻擋此時的涼州人!撤出戰場,保留個麵子,是他僅僅能做到的事情。
趙雲的離開,讓公孫瓚等將領幽幽歎息,本來以為涼州人能在許昌各大勢力的圍困之下,不死也要剝層皮,卻沒有想到是一隻雄獅,竟然能力敵群雄!讓所有人無功而返!別說公孫瓚,就算是楊柏、楊昂是張魯的鐵杆,也隻有眼睜睜看著曹軍衝進關中軍陣營中肆意的廝殺,而他們也隻能隨著趙雲退出戰場!留下來,隻有死!生與死的抉擇,不用多想,當然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驚喜的曾瑜知道賈詡冒著亮相在天下人的風險終於助他一臂之力,心‘潮’澎湃,他不覺得賈詡的暴‘露’會讓他造成什麼損失,反而覺得收獲一個絕世謀主的加入,是他這次來到許昌最為得意的一件事情!一帥值萬軍!那麼一謀主就值一小國了!
此刻,他隻想振臂高呼,領軍與賈詡彙合,一起返回那夢寐之中的故鄉,涼州!那裏日後會成為天下人的焦點!
“殺!殺呀!殺殺殺!”曾瑜嗓音嘶啞,高舞著戰刀,夾著馬腹,領先衝出。
城樓上的鼓點急驟起來,萬馬奔騰,刀光劍影,旌旗卷卷,沙塵漫漫,天空中‘蒙’蔽著霧煞煞的一層層烏雲!這不是妖術,這是戰場的凶煞之氣,經曆曲曲折折,終於燃起****血‘性’,席卷整個戰場,倒卷過去,將戰場上關中軍之處的‘迷’霧給衝散得一幹二淨。將裏麵的玄虛,徹底展‘露’出來。
六神無主的張魯,一州之主,位高權重,怎麼也想不到,今時今日能落到這種地步?手中的寶劍,不知道何時停下了舞動的軌跡,冷冰冰淚水劃過臉上,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想到這裏,張魯生出一股悲壯的情緒,一方教主,統帥萬民,落得這種境地!就算死,也不能落於涼州人手中受到屈辱,怎麼也要博一搏!他上身探出,右臂使盡全身的力氣,寒光一閃,軌跡猶如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空中劃過,被他投‘射’出去。
“豎子焉敢放光華?”一聲冷哼森然傳出,緊接著幾道繃緊的弓弦聲音彈出,幾根冰冷的鋼鐵箭矢忽‘射’而出,輕易破開張魯身上著的八卦道衣,刺了進去。‘射’箭的是曹軍一個軍候,正冷厲看著張魯,臉上充滿不屑。鬼神,對於他們日夜衝殺在戰場的兵漢來說,並不值得敬畏!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就是鬼神!焉能看得起這種以鬼魅行走天下的神漢?
大名鼎鼎的張天師,亦是凡人,麵對入體的箭矢,他唯一的反應也是如常人一般,全身如遭雷擊,噴出幾口黑血,隨之愣愣無語,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指,雙眼茫然,指向前方:“無……量……天……尊!”說完之後,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轟然倒地,一代天師就這樣命損當場。
“萬勝!萬勝!”賈詡老而益壯,抓緊時機,高舉雙手,借著張魯之死,讓戰場的氣氛轉移到大勝之中,不想讓手下暫時聯想到他與涼州的關係。
軍候們不知所以,都以為立下大功,在賈詡的高喝之下,頓時歡呼起來。與之呼應,涼州軍陣也歡舞起來,輕而易舉在正麵衝破敵人的封鎖,而且是由天下各大勢力組成的聯軍封鎖,這股自豪勁,當然讓每一個人都為之興奮。
對於曾瑜來說,此時並沒有完成所有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將賈詡迎接回來!
快馬在戰場中急速穿過,涼州旌旗狂舞,黑‘色’的大虎栩栩如生,張牙舞爪,黑虎騎士高歌著涼州戰歌,跟隨在主公左右,眸子‘精’光閃閃,‘精’氣神已經燃至****。
“今日戰場有文和公‘挺’身而出,方讓某等躲過賊人暗算!真是涼州萬幸!我們涼州有文和公,簡直是有如神助!瑾之這次前來,就是迎文和公屈駕回家!涼州,才是我們涼州人的家!”曾瑜一行人徑直直奔曹軍主帥旗,沒有賈詡的命令,曹軍也茫然不知所措,以為涼州陣營為盟軍,就這樣硬生生看著曾瑜一行人抵擋他們的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