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那皺了皺眉,手下的憤怒,讓他有些憂心,又有些期盼,就如此前所說,他怎能甘心當涼州人的奴隸呢?哪怕是名義上的奴隸,也是侮辱他這位尊貴的神狼後代!
“你真敢行非人之事?”阿米那神情無喜無怒,冷冷問道。
“小人就算是身死,也不會拖累尊貴的可汗!”劉龍拍著‘胸’脯喊道:“小人願出城迎敵!怎麼也要讓涼州人看看我們突厥人的豪勇!定不讓他們小看!就算是死,也要讓涼州人對可汗尊重!”
“你覺得要多少兵馬?”阿米那語氣一鬆,緩緩問道。
“一萬足以!”劉龍當然想拍著‘胸’脯一口氣帶著城中的兩萬人出城而戰,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現在這種局麵,出城就是送死。阿米那就算希冀他能打出一片局麵,也不可能派出全部人馬讓他去送羊入虎口。
說完這句,劉龍盯著阿米那的臉上神情,心裏便如同十五個水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他生怕阿米那否決了他的請戰!說實話,他內心裏麵是不是真的要和涼州人作戰,他也很茫然,不然也不會來宮中征求阿米那的意見!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就算恭順投靠了涼州人,那他也還隻是一隻狗!一隻沒有人看得起的狗!沒有前途,沒有未來的狗!人生,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阿米那肯給兵給他出城,那麼他人生才有那麼一點點曙光!隻要抓住機會,未必沒有其他機會!破罐子破摔!就算馬上要與涼州人作戰,也要博一個機會!
“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某家看重的勇士!誰說異人中沒有勇士?你不就是異人中的佼佼者嗎?既然,你有心!某家就成全了你!”阿米那‘挺’身而起,拍案高喝道。他思想了一下,終究他的內心也不甘願就這麼把祖宗基業‘交’代給涼州人,既然這個劉龍願意出戰,就讓他去試試!不過就是一萬人馬吧!投靠了涼州人,這一萬人馬還是不是自己的還不知道!而,放在劉龍手中,怎麼也逃脫不了自己的五指山!要知道,突厥人最重血脈,沒有他這位神狼的後代,誰又能控製突厥騎士呢?雖然現在突厥騎士還隻是沙匪一樣的‘性’質,還沒有後代隋唐年間的突厥狼騎那般威名!
終於獲得了想要的結果,而且也沒有受到阿米那太多的刁難,可劉龍也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喜,忽然間覺得心中十分平靜,無喜無悲。他很坦然告別了阿米那,在阿米那期許的目光緩步離開了宮殿。
“大將軍!一路走好!”屢次都能有險無驚從可汗的刀下逃脫出來,讓宮廷衛士都極為佩服,非常恭謹恭迎他離開!在尚武的突厥人眼中,能在這種時候還敢出城對戰涼州人,真乃豪傑也!
一邊微笑示意的劉龍冷冷暗笑道,一群將死的螞蟻而已!涼州‘浪’‘潮’就要滾來,若不出城做準備,困死在城中,最好的結局也隻是涼州人的奴才而已!
看見一張張相同又不同的黝黑臉龐,劉龍機靈上心。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被他關在牢中的赤呼連,這個逃跑人才,豈不是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人才嗎?
是的,突厥人都很排外!但是隻要出了城,遠離了阿米那的控製,那麼突厥人還能保持對神狼後代的尊重嗎?
想到這裏,劉龍心越發‘激’動起來!涼州人,就要到來了!他的機會,或許也要到來了!與其留在城中等死,不如一搏!哪怕就是出城馬上就碰到涼州人,死了也甘願!他可是異人,可是能三個月複活再來一次!此時不冒險,那麼還等何時?
赤呼連坐在大牢之中,身上被劉龍鞭打過的傷口已經被大夫包紮處理過,又送上了美食。做為突厥人,又是將官,他在牢中並沒有受到虐待,但是心中不平之氣充斥‘胸’膛,久久難以散去!他可是神狼後代!他可是正宗的突厥人!這劉龍安敢如此欺他?真的不當人子!
若不是他將五千人馬帶回來,這五千大好突厥兒郎就要隨那個犯二的李典一起葬身烏孫人之手!簡直是……
眼前的酒食,在他的眼中化為憎恨的劉龍,暗罵一聲:“‘奶’‘奶’的,老子今天就要吃了你!”頓時也不管文雅,張手抓著酒食直往口中塞,風卷殘雲般將酒‘肉’吃完,赤呼連枯靠在牆壁後麵,看著‘門’口那兩名披甲按刀的親兵來回走動,越發覺得時間難熬起來,白‘花’‘花’的牆壁似乎化成劉能那憎惡的臉龐時刻在眼前晃動……
正胡思‘亂’想間,忽然牢中走廊傳來一陣盔甲和兵器的碰撞聲,赤呼連內心冷笑,眼下涼州人就要打進來了,肯定人心不定,看來又有被劉龍那****給押進來抵罪的倒黴孩子了!真是同為天下淪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