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裏不是已經蒸熟的魚嗎,為什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我屏住呼吸,小心的走向石桌,打開蓋子,想要看個究竟。
“哧哧……”我剛打開蓋子,居然看到了幾條粗臂大小的螞蟥,黏在吸盤上,尾巴向外一搖一搖的。
我一個沒忍住,嚇得立馬蓋上蓋子跑到門外嘔吐起來。
還好我剛才沒吃,不然現在肚子裏裝的就不是糖醋魚而是這吸血的螞蟥了!
阿東看了也是隻皺眉,“朋友,我這就去找爹爹。”
我點點頭,擺擺手讓他趕快去。
想到汲郡南還是裏屋,我立馬又向房內跑,可是剛一回頭,肥膩的大螞蟥就撲麵迎來,還好我反應快,迅速躲了下去,要是和螞蟥親密接觸了,這張嘴就真的要不成了!
被我甩到一邊的螞蟥在地上折騰一下,再次來勢凶猛的向我撲來,我神情一緊,看來它們是隻針對我的。
我拿起桌上的飯盒當武器,準備一頭砸向這兩次肥大的螞蟥時,一隻飛刀突然從裏麵射出,剛爬過門檻的螞蟥便被死死的定在了遠處,惡心的黃水整整流了一灘,而它們瞬間便隻剩下兩層皮囊了。
“南!”我看到汲郡南扶著房門虛弱的走出來。
我走上前去,為汲郡南擦幹額頭上的密汗,他現在看上去很虛弱,臉色比休息錢看上去還要蒼白。
“它們有沒有碰到你?”女兒身的他蹙眉問道。
“沒有,你出現的很及時。”我看了一眼身後那灘黃色的膿水,搖搖頭。
“那就好。”汲郡南淡淡的點點頭,讓我扶著他走進去。
觸摸到他冰涼的雙手,我皺了皺眉,南現在感覺好虛弱。
“南,要是你不能自行修複的話,我就求閻王,讓他再幫你一次。”我輕聲開口道,可是汲郡南還沒等我說完,整個身子已經軟綿綿的暈在了我的懷裏。
吩咐玄璜去請閻王後,我趕忙將汲郡南扶到床上,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剛將汲郡南安頓好,阿東就帶著閻王來了,不等我開口,閻王已經熟練的點住了汲郡南的五穴,開始為汲郡南療傷。
我和阿東見此,安靜退出房間。
阿東無聊的拿出魔方自己玩,我因為擔心汲郡南,靜不下心,站在窗前望著天邊的明月,幽暗的月色被烏雲遮掩大半,偶爾響起幾聲蟬鳴,的確,鬼世跟我想象的完全的不一樣,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南的家鄉,但在這裏呆了幾天,這種欲望已經被磨掉了,想到假麵先生非也,還有能在閻王府自由出入的言晴,我的心裏就一陣膽寒,尤其是南受傷的這幾天,我的心神一直不穩,總覺得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正在悄悄向我包圍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風,我回過頭看時,才發現閻王已經出來了,而阿東,不知道時候已經離開了。
“南他……”
“他沒事,休息一晚就可以恢複了。”閻王歎息一聲,完全沒有了我初見他的那份頑皮,尤其是在看向我的時候,眼中總是有一抹淡淡的憂傷,我知道他是透過我的身體看到了靈魂。
我默默的低下頭,不想看到他傷情的這一幕。
“丫頭,你有沒有想過,哪一天當你發現了汲郡南真正接近你的目的後,你會怎麼做?”
“我……我暫時沒有想過。”我搖搖頭,不想麵對這個問題。
“世間萬物都有它自己的軌跡,就連我,都逃不過的。”閻王落寞一笑,“以前我不信,想要拚一拚,可是到最後,卻傷害了那麼多人,這幾千年來,我一直在想,若是當年我沒有那麼執著,今天的一切還會不會發生。”
“閻王,命中注定的東西,不是你管住自己的心就可以解決的。”我淺淺一笑,“如果萬生萬物真的由緣而起,那說不定,現在我們能站在這裏,也是一種緣分呢。”
不知道閻王怎麼理解了我的這句話,他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突然柔情的看著我。
“我……我先進去看看南。”我躲開閻王的炙熱的眼神,找個借口就像開溜。
“丫頭,你們快要離開了吧。”還沒有走進去,我的身後又傳來閻王的聲音。
我回首點點頭,“是的,等汲郡南一好,我們就要離開了,謝謝你幫汲郡南治好了傷。”
“不用客氣,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將閻王府裏不幹淨的東西清理幹淨,我會等著你會回來的。”這一次,閻王一掃往日的陰霾,居然揚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