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領著他們兩人直接來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讓他倆坐定了才說道:“明天就手術了,但老闞的病情是比較嚴重的,你們倆知道嗎?希望你們不要對手術的效果預期太高。”
闞金中的妻子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皮膚粗糙黝黑,雙手指節粗大,一看就是曆盡風霜,苦笑著對楊敬道:“是啊,我們都知道很嚴重,但是攤上了能怎麼辦?也就隻能按楊主任你說的辦了,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楊敬又看向闞金中的兒子,這是個青年,顯得比較木訥,坐在那裏,呆呆木木的,見楊敬望過來,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楊敬因為被病人鬧怕了,所以是一定要他表個態,見他不說話,就追問道:“小闞,你的意思呢?”
小闞又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楊敬見他倆都表態了,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大姨,還有小闞兄弟,闞大叔的病情,確實是很嚴重,目前也沒有什麼完美的方法,既然你們相信我們介入科,那我就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也請你們放心,但是,對於手術效果,我們千萬不要過於樂觀,隻能隨時複查著看。”
兩個人都不住點頭表示理解,楊敬就讓他們回去了,尋思著明天做完介入手術,將這個老闞的肺腫瘤大部分殺滅後,再讓他做個分子實驗,看看適合不適合吃靶向藥物。
又拿出闞金中的片子來細細觀看,琢磨著明天手術的事,忽然電話鈴聲響了,一看,是劉春燕打過來的,趕緊接了起來,“喂,春燕,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劉春燕卻像是個小姑娘一般嬌聲道:“怎麼,沒事就不能給你打個電話了?楊大主任,你在幹嗎?我查崗行不?”
“嗬嗬,行,誰說不行的,你愛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行了吧?我正在辦公室看片子呢,要不,你過來坐坐?”
今天大清早的就被王守亮姐弟二人鬧了一頓,楊敬此時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些想劉春燕了,真心希望倆人能見見麵,說說話。
劉春燕卻說道:“不行啊,剛來了一個急腹症的患者,我一會還要上台做手術呢,我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想告訴你,今晚上我媽媽叫你去我家吃飯,必須去,不準請假的啊。”
楊敬聽了哈哈大笑,“你媽媽比我們院長還厲害啊,院長開會還說有事可以請假的呢,到你媽這裏成了不準請假了?”
劉春燕在電話那頭也笑了起來,“說不準請假就是不準請假,解釋權在本小姐這裏,你要是不來,以後就取消你來的資格,就這樣定了,拜。”說完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楊敬拿著片子微笑了起來,如果說他本來的心情是陰霾遮日的話,那麼,現在,太陽總算露出了一縷陽光,在跟劉春燕閑扯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他不由微微笑著,自言自語道:“春燕,我愛你。”
放下片子,看了看表,已經快到點下班了,把片子收拾了起來,尋思著下午上班再看。
剛要走呢,密斯趙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見楊敬,嘻嘻笑道:“楊主任,剛才是給誰打電話啊,我老是要不進來。”
“哦,沒什麼,是一個熟人,怎麼,你找我有事啊?”楊敬隨口答道,但是眉梢眼角的一絲笑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去,楊敬也懶得去遮掩,索性溫柔的笑著,心裏全是劉春燕,念著她的好。
密斯趙盯著楊敬的臉看了一會,心頭起疑,“按說今天早晨才剛和醫鬧打了一架,心情不說憂傷沮喪,也至少會有不高興啊,可是看楊敬現在,哪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啊?”
楊敬見密斯趙老盯著自己看,笑道:“喂,密斯趙,你個大姑娘家,哪有這樣看人的,注意點你的目光啊。”
密斯趙讓楊敬這麼一說,回過神來道:“是這樣的,楊敬大哥,我爸爸讓我通知你,今天晚上,他請你吃飯,地點是我家,他還說有要緊事跟你說,希望你一定要來。”
“今天晚上?一定要來?”楊敬心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啊,要麼就一個請自己吃飯的也沒有,要麼就一下子來倆,而且一個聲稱一定要來,一個則是聲稱不準請假,可自己就一個人啊,分身乏術啊。
楊敬心思一轉間已經拿定了注意,這時候,當然要先照顧春燕了,密斯趙的老爸請客,什麼時候不行啊?因此他笑著道:“密斯趙啊,我今晚已經約好人了,你要是早說十分鍾就好了,我一定去。”
密斯趙扁了扁嘴,忽然神情一變,趴到楊敬耳邊神神秘秘的道:“你愛來不來啊,反正我聽我爸爸說今晚是要幫你理順些事情,還要告訴你一些秘密。”
楊敬一聽就怔住了,這倒不是因為隨著密斯趙和他的接近,一陣清香直入鼻端,正是國際大品牌亞博詩尼所帶來的夢幻般的芬芳感覺,讓人猶如徜徉於花的海洋一般,而是因為密斯趙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