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劉父也出來了,紫砂壺也不端著了,大聲問劉春燕道:“到底陳逸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楊敬真的變心了?你們不是打高中就認識了嗎?那樣的感情還能說變就變?”
劉春燕此刻最頭痛的就是說這個了,大聲道:“好了,你們能不能別問了,我告訴你們,是我不要他的,因為我發現,他根本就不適合我,他一來沒什麼本事,二來架子還大,我就是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我要找,也要找個像是陳逸那樣的,哼。”
劉春燕說完,甩袖而去,卻是進了自己的臥室,把兩位老人扔在了客廳。
這時刻,已經11點多了,楊敬仍在他的小辦公室抽煙,一支接一支,算下來,光是今天上午,他就已經抽了快要二十支煙了。
直到他一摸煙盒,發現煙盒裏空空如也的時候,這才驚覺,一上午,竟然抽了將近一盒的煙。
他是在大學時代學會的抽煙,畢業後卻逐漸戒了,但這些日子,因為壓力比較大的緣故,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抽起了煙,唉,當初還是因為劉春燕的勸告,他才逐漸戒煙的呢。
也不知道春燕在幹什麼,是不是還生他的氣,這都兩三天了,兩個人之間還是半點聯係都沒有,看來自己應該主動些,主動去認個錯,然後再好好解釋一下,應該能得到她的諒解吧?畢竟自己的確是有苦衷的。
正尋思是中午去還是晚上去,忽然電弧鈴聲響起,一看,是眼科田智勇主任打過來的,心裏一陣溫暖,這可是他的死黨啊,正憂愁寂寞的時候,接到好友電話,實在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爛仔敬,你在忙什麼啊?沒事吧?”田智勇還是一如往常的愛開玩笑。
楊敬道:“唉,一言難盡啊,今天上午又剛剛被貼了大字報呢。”
這事兒,不論楊敬怎麼豁達,卻總是難以釋懷,想起來便有一股揪心的痛,雖說後來又因為幾個病人家屬的讚譽稍微安慰了一下他的心,但想起來,卻終究還是難以抵消心頭的落寞低沉。
田智勇聽了也是暗暗歎息,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好受,但他作為楊敬的好友,卻也是有勁使不上,隻能幹著急,不過,他還是盡量想安慰一下他,因此話鋒一轉,用歡快的語氣道:“楊敬啊,你還記得那個慢不下來的遙瞬間嗎?”
“恩?噢,記得啊,不知道他現在的速度有沒有稍微慢些。”楊敬想起來那個粗獷高大的漢子,連帶著又想起來那個矮小猥瑣的高大帥,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心情總算是稍微好受了一點。
卻聽田智勇嗬嗬笑道:“老遙這兩天竟然有所好轉呢,連帶他在他老婆麵前啊也是行情看漲,現在聽說又恢複了作為男人的自信嘍,這不,今天中午要在順和樓請客,還要我一定約上你還有泌尿外科的王寒呢,怎麼樣,你今中午有沒有空啊?”
楊敬一想,反正劉春燕也飛不了,也不差這幾天,改天再找她賠不是就是了,自己這兩天心情低落,出去喝喝酒散散心也是不錯,因此,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卻不知道,劉春燕父母,此時正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罵他是個陳世美,貪圖富貴榮華,視感情如糞土的無恥小人呢。
轉眼到了12點,田智勇打來電話,說是遙瞬間派人來接,讓他去門診樓前集合。
楊敬依言來到門診樓前,隻見門診樓前停了一輛奔馳s600,猥瑣帥此時戴一個大墨鏡,穿了他那件古裏古怪的風衣,正倚在車上正搔首弄姿呢,還不時的對過來過去的美女揚手打招呼,弄得不時傳來一兩聲女子驚呼聲,他卻甚是得意,裂開大嘴,露出焦黃的大牙,嘎嘎大笑。
楊敬看了甚是好笑,要不是知道他是遙瞬間的人,自己還真不敢上他的車,連忙走過去,一看,田智勇還有王寒都已經在車上坐好了,還有華有為、張思雨,都是老夥計了,也不用客氣,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一上車,胃腸科的華有為就摟著他的肩膀道:“楊敬,你小子沒頂不住吧?我們這幫兄弟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垮下來,那可就遂了有些人的心願了。”
張思雨也笑著說道:“絕對不讓讓那些人得償所願,你一定要挺住啊老楊,我們兄弟們都是挺你的,你放心就是啊。”
楊敬感受到弟兄們的友情,心裏也是一陣溫暖,一直陰鬱的心情也開朗起來,大聲笑道:“放心吧,沒事,我會頂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