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緩緩轉過頭去,見是密斯趙,微微皺了皺眉頭大著舌頭道:“嗬嗬,密斯趙,是你啊,你也想來喝一杯嗎?”
密斯趙大聲道:“想喝酒,哪裏不能喝?幹嘛非要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喝?”一隻手拽著楊敬的胳膊,一隻手從挎包裏摸出錢包,問調酒師道:“多少錢?買單。”
楊敬掙脫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道:“你走吧,你別給我結賬,我有錢,我還要接著喝,還有,我們隻是同事關係好不好,拜托你別再管我的私事啊,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好不好?”
他今天在劉春蘭那兒碰了一個大釘子,心裏的一股火憋得難受,此刻,自覺還沒有盡興,自然是不會走,而且密斯趙一直膩著他,也正好借酒勁和她說清楚。
密斯趙卻是將一顆心全放在他身上了,早已經默認他是她的男朋友,戀愛中的男女是最敏感的,忽然一抬頭,看到了楊敬身後的慕青,見她竟也是一臉關切的看著楊敬,人又生的豔若桃花,雖是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卻自有一股優雅嫵媚之意流露出來。
密斯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指著慕青大聲問楊敬道:“楊哥,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為她你才決定不理我的?”
慕青見他們二人的對話忽然引向了自己,表情一陣愕然,卻是沒有說話。
楊敬此刻酩酊大醉,雖覺出了密斯趙的意思,但竟是沒有反駁,反而順著她話的意思道:“不管是與不是,總之,我們隻是同事關係啊,密斯趙,你快走吧,別在這裏妨礙我了好不好?拜托。”
密斯趙被他連續攆了兩次,女孩子家臉皮最薄,一扭身轉頭就走,但是沒走兩步,卻又忽然想到楊敬畢竟是醉了,最近又有那麼多煩心事,心情不好之下胡說八道也是可能的,因此,又轉回身來,對楊敬道:“楊哥,我最後一次問你,你跟不跟我回去?”
楊敬卻是頭也沒抬,大聲道:“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走吧,快走。”他說完這話,為了讓密斯趙死心,竟然一橫心一把將慕青攬了過來,半摟著她大聲道:“來,慕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慕青猝不及防之下突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中,條件反射之下抬手就想抽他,但抽到半途,忽然又停下了,竟然真的端起手中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兩人皆是一飲而盡,然後相視而笑。
密斯趙見了這等場麵,再也忍受不住了,用力跺了跺腳,哇的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楊敬一直目視著她跑出門去,才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輕輕將慕青推開,頹然坐了下去。
但他剛才的行為卻是惹惱了一個人,正是剛才罵楊敬土鱉的那個馮少,他見楊敬竟然又無恥的將慕青推了開來,再也難耐怒火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慕青身邊低聲道:“曾大小姐,這家夥剛才對你無禮,你說怎麼辦,剁手還是跺腳,你一句話。”
慕青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他剛才喝醉了,是無心之過,你不要多事,你也回家吧,否則,你媽又該來我這裏找人了。”
慕青說完這話,又去端起酒杯呷酒,忽然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隻手,轉過頭一看,竟然是馮少,隻見他借著酒勁涎著臉笑道:“慕青,那小子剛才摟了你,我和你相識這麼久,還從未樓過你呢?來,哥哥也抱抱。”
“啪”的一聲,馮少話還未說完,臉上就吃了一記耳光,這記耳光打的又響亮又勁道,隻打得馮少是眼冒金星,站立不穩,登登登連退了幾步,這才扶著一把椅子站定了,委屈道:“你……難道我還不如一個你剛認識的土鱉……?”
慕青沉著臉,眼射寒光,指著馮少道:“你給我滾,現在,立刻。”
馮少還待強嘴,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招呼著他的伴當,兩個人急急的走了,竟仿佛慕青有什麼令他害怕之極的事情一般。
楊敬竟已經不知何時伏在吧台上睡著了,他晚飯未吃,又喝了這許多的酒,此時酒勁上湧,竟然陷入了沉醉當中。
慕青走過去,拿起他先前放在吧台上的錢包,數出幾張鈔票,讓調酒師給他結了賬,然後又翻看了一下,卻是在裏麵找到了楊敬的一個工作證,隻見上麵有著楊敬的相片,相片上楊敬穿著白大衣,打著藍領帶,一對劍眉之下,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她。
慕青注視著這張相片,足足有幾十秒,忽然嘴角輕輕翹起,“你這家夥,長得是很帥啊,難怪你到處惹女孩子傷心。”又看了看相片下麵的幾行小子,隻見上麵寫著:楊敬,Y市人民醫院介入放射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