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接通電話以後,還沒聽幾個字,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接著陰沉下來了臉。
因為密斯趙說的竟然是:“王敬娥來了,在護士站轉悠,說是要找你拚命。”
楊敬問道:“她手裏有拿著什麼東西嗎?”
密斯趙說道:“就是拿了一個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裏麵盛了些什麼。”
楊敬掛斷電話,也是沒有心思查房了,有心躲在病房不出去,卻也不能啊,明明已經查完房,自己若是還賴在這裏,病人會怎麼想?
難不成自己要告訴他們,有人來鬧事,自己在這裏躲躲不成?
尋思半天,左右無計可施,最後一咬牙,倏地一下打開門,人也極其迅速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正好和王敬娥碰了一個迎麵。
王敬娥正好往這邊走,楊敬卻是躲無可躲。
那王敬娥一下子見到楊敬,眼睛都紅了,死死盯著楊敬,緩緩逼了上來。
離得近了,楊敬看得分明,隻見她的眼睛裏竟然全是仇恨,眼珠子瞬也不瞬的盯著楊敬,咬著牙根惡狠狠的說道:“姓楊的,縮頭烏龜,你終於敢出來了嗎?你繼續躲啊,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始駐足圍觀,楊敬眼角餘光所及,見不少的人都在觀望,其中就有解越宇。
解越宇身材遠高於常人,因此站在人群中便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甚是顯眼,隻見他的嘴角噙了一絲冷笑,眼神裏全是狂熱,嘴唇不停翕動著,似乎在說:“打呀,快打起來啊,最好是拚個魚死網破。”
楊敬心裏冷笑一聲,忽然又進入到了那個波瀾不驚的絕對冷靜之中,在這種心境之內,他甚至覺得就連心率也是放慢了下來,隻聽他淡淡說道:“王敬娥,你要是有什麼話,就到醫務科說,你要是在這裏妨礙我工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敬娥仍是逼了上來,嘴裏念叨道:“誰妨礙你工作了,你這個庸醫,治死了人,還想在這裏好好工作?我告訴你,你別做白日夢了。”
楊敬見她說這話,身子一直往自己身上貼,心裏也是有些怕,緩緩往後退去,尋思著要找個什麼地方躲避一下。
說實話,這個王敬娥就算是從包裏抽出一把刀子來,他也並不怎麼害怕,因為就算對方手裏有把刀,他也不是束手待斃,被一刀命中要害的機會並不多。
隻要這個王敬娥一刀刺不死他,那麼,相信其他的醫護人員就一定會來救自己,別人不敢說,但是,他相信,密斯趙一定會來。
盡管這些日子,密斯趙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但他卻仍然是對她頗有信心,也仍然是最信任她。
因此,楊敬害怕的,並不是王敬娥的刀子,而是怕她忽然從包裏摸出一瓶子硫酸什麼的,她要是拿出那麼一瓶東西,對準自己潑灑過來,那可是很不好躲閃的。
據說這個王敬娥還曾經在紡織廠工作過,那紡織廠裏鹽酸、硫酸、甚至是王水什麼的,聽說可是很多啊,楊敬真心是害怕這個女人從廠子裏偷出來一瓶,然後給自己潑上那麼一潑,那自己可就慘了。
自己可還沒有結婚,而且現在還正在跟女朋友鬧矛盾呢,這要是再被毀了容,那就更加不要指望劉春燕會回心轉意了。
想到這裏,楊敬隻覺得脊背一陣陣發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嘩嘩流下,他加快了腳步,三兩步便來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一個箭步便邁進了辦公室,隨即將門給關上了。
王敬娥並沒有去踹門,而是在門外站住了,大罵起來,罵的內容烏七八糟,涵蓋範圍極廣,既將楊敬的祖宗八輩問候了一個遍,又將楊敬的醫術說的是一文不值,楊就被她說的簡直就是個草菅人命的大惡棍。
楊敬躲在屋子裏,一聲也不吭,心裏計算著時間,估計保衛處的人該來了。
這些個保安,總是姍姍來遲,不過,再怎麼遲,也總有來的時候。
果然,又過了十幾分鍾,聽到外麵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何科長的,隻聽他道:“你在這裏幹嘛?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繼續在這裏擾亂醫療秩序,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有什麼事,去醫務科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