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燕不由秀眉緊縮,想不通這短短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劉剛的。
劉剛這時候打來電話,卻是令劉春燕分外為難。
本來她在極為失意的情況下,又是身居異鄉,而這時候,劉剛意外前來,又對她噓寒問暖,極盡關心之能事,使得她在感動之餘,慢慢將感情的天平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這一切,卻都是建立在楊敬見異思遷、對她用情不專的基礎之上的。
但是,現在,局勢已經分外明朗,一切都是她誤會了楊敬,楊敬不僅一直對她都是用情頗深,而且,今日,還因為她,而選擇了自行墜樓。
他……,他這是要以死明誌啊,世間難道還有比這種方式更深沉激烈的嗎?
一想到楊敬是因為她而墜樓的,她的心就揪了起來,甚至整個人都站不穩了,急忙扶住旁邊的一個物件才勉強站穩。
腦子裏卻又想到,“如此看來,劉剛選擇在那個時候接近自己,實在是有趁虛而入的嫌疑啊,我……,我竟是差點錯怪好人,若非楊敬今日以死明誌,隻怕我還未必會將他從黑名單中移出來,那,豈不是,我要一輩子被蒙蔽?”
劉春燕越想越怕,越想越亂,她這時候,實在是已經方寸大亂,一遍遍撥打楊敬的電話,卻再也撥打不通了。
劉春燕想來想去,忽然又有明悟,“他既是受傷了,那一定會就近求醫,那麼,肯定便是在這所醫院裏,我隻要到科室的院內網上一搜楊敬的名字,就能找到他了。”
想到這裏,劉春燕拔腳就跑,她卻是要回到科室用電腦搜索楊敬,剛一出那個小門,就碰見了劉剛,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隻見他衣冠不整,渾身大汗淋漓,顯然也是跑了不知道多少路。
劉剛一見到劉春燕,兩個眼睛登時有神了起來,氣喘籲籲的道:“春燕,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我找你找得好苦……”
劉春燕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劉剛,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希望你能夠讓我冷靜一下,我暫時不想看見你,謝謝。”
她既是明白了劉剛在這整件事裏麵扮演的角色,自然便不會再喜歡他,隻是,今晚卻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是以,便先拿話穩住他。
劉剛乍聽此言,忽然間,整個人都像一下子被剝離了靈魂一般,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一下子便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樣,眼裏頓時便失去了神采。
他這次為了追尋劉春燕來進修,實在是花費了莫大的精力才爭取到的這次機會,因為,他本來不符合出來進修的條件,但是,他為了這次能夠單獨接觸劉春燕的機會,卻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才爭取到的。
若是這次失敗了,那,這個打擊對他而言,實在是難以承受之重。
劉春燕這時卻顧不上他,她的整顆心裏都裝滿了楊敬,一見電梯來了,一閃身,便進入了電梯,竟是連看劉剛一眼的興趣都欠缺。
劉剛目視著劉春燕進入電梯,忽然恨恨的道:“楊敬,你個死鬼,我就不相信,你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還能得以不死,哼,你最好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那麼,你就不會來破壞我和春燕的感情了。”
這時候,他再也不是那個一臉憨笑的暖男了,臉上肌肉扭曲,雙目射出陰冷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劉春燕來到科室,用很短的時間,便將楊敬的名字在全院的外科都搜索了一遍,但奇怪的是,竟然都是沒有這個病人。
她皺緊了眉頭苦苦思索,憑借女人的直覺還有自己的分析判斷,楊敬這時候,必然是在這家醫院裏住院,但奇怪的是,無論如何,也搜索不到他的名字。
忽然,她又想到一招,在搜索引擎裏隻輸入一個楊字,一下子便搜出了很多人,然後,他又在篩選條件裏輸入了當天五點到六點新入院病人。
這下子,病人便一下子少了很多,她反複在這些人裏篩選,終於發現一個人,嫌疑最大。
這個人,名叫楊青,現年28歲,住在神經外科,住院診斷上寫著腦外傷,住院時間是五點五十五分。
那個時候,正是楊敬墜樓不久之時。
劉春燕長長噓了一口氣,這個人,必是楊敬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