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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燕走了好久,楊敬才漸漸平靜下來,喘息道:“慕青,我怎麼會來這裏?還有,剛才那個女子是誰?為什麼我感覺非常熟悉,卻又記不起來她是誰?”
曾慕青眼睛微眯,她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楊敬,“剛來的那個女子叫劉春燕,曾經跟你關係匪淺,你這次來上海,就是為了見她。”
“哦”,楊敬道,“我為什麼要見她?我明明完全都不認識她啊?”
曾慕青看著楊敬,眼睛裏漸漸有了淚光,“因為你們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你為了她,從15樓墜下,雖僥幸未死,卻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曾慕青還未說完,忽然一個保鏢踏前一步,“大小姐,你又何必說這些,讓楊哥忘記那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好嗎?你又何必再讓他傷心難過呢?”
這個保鏢,曾經陪伴曾慕青到國外讀書,風裏來雨裏去,可以說是鞍前馬後,立下了汗馬功勞,他陪伴曾慕青時間最長,也最了解他這個大小姐的脾氣,見她此際竟然對楊敬和盤托出,便上前阻止。
他還有一層意思未曾說出:既然楊敬已經失去了對劉春燕的記憶,那你何不順水推舟,和他成就好事?雖然認識楊敬不久,但可以看出來,這個楊敬為人卻是厚道之極,可以說是個謙謙君子,大小姐能和這樣的男子結合,他們這些做仆人的,看了也開心。
這個保鏢的意思,曾慕青又如何不知?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樣做,但是,這樣一來,若是楊敬他日恢複記憶,兩人之間隻怕會立生齷齪,因此,她聽了保鏢的話,搖搖頭,眼裏泛著淚光,仍是將楊敬和劉春燕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及至說到楊敬在她的酒吧裏拍著胸膛嘶吼著心痛的時候,她卻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楊哥,你知道嗎,你那時的樣子,真的令我好心痛,我好想能讓你的痛苦減輕一些,好想能代替你痛……”
曾慕青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俯身趴在楊敬的腿上痛哭起來,楊敬看著她,眼神漸漸從迷惘轉為錯愕,又轉為溫柔,他緩緩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曾慕青的一頭青絲,又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這夜,楊敬待的病房裏燈火徹夜通明。
劉春燕的寢室也同樣亮了一夜的燈。
第二天,劉春燕再通過院內網撥打神經外科病房詢問楊敬的事情的時候,得到的回複卻是病人已經出院了,至於去了哪裏,卻是無可奉告。
劉春燕臉色煞白,但這時候,她卻變得出奇的堅強,她當即去找主任請了長假,理由很簡單,卻也令人無法拒絕,“她的奶奶病重了,已經時日無多。”
事實上,她的奶奶早就去世七八年了。
風聲蕭蕭,小雨淅淅瀝瀝。
夫妻湖畔,楊敬獨自一人站在細雨內,望著一池春水,不由有些癡了。
雨絲細而密,不一刻,便將他的頭發打濕,雨水順著額頭緩緩流下,一道道,如同淚痕。
隻是,又有誰能分清究竟是淚還是雨呢?
忽然,一把花傘輕輕自背後遮住了他,一個女子的聲音柔聲道:“楊哥,淋多了雨水,會著涼的,你,你還是要好生珍重自己啊。”
楊敬沒有回頭,他的眼神仍舊是看著湖水,煙雨迷蒙的湖麵上,也不知道氤氳了多少的愁?
隻聽他低聲道:“慕青,感謝你這麼多天一直照顧我,陪著我,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曾慕青為楊敬打著傘,她也凝望著湖水,隻見湖麵忽然嘩啦一聲響,一尾大魚忽然躍出水麵,激起好大一朵水花。
她看著這湖水,漣漪緩緩散去,終於歸於平靜,她輕笑道:“楊哥,你看,便是再大的浪花,也終究會回歸平靜,你說對嗎?”
楊敬也看到了那尾魚,也看到了漣漪輕輕散去,隻聽他也笑著答道:“慕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哲理了,我看你去讀哲學,一定會成為一個有名的哲學家呢?”
曾慕青見楊敬終於開始說笑了,大喜過望,猛的轉過頭來,看著楊敬的眼睛,喜滋滋的道:“楊哥……”
楊敬也盯著她的眼睛,二人四目相望,忽然間,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的心裏去。
此時的湖邊,小雨氤氳了一切,將一整個冬天的塵土,都洗滌幹淨了。
忽然之間,無聲無息的,一根細細的嫩芽頂破泥土露了出來,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憋悶, 它像一隻剛頂破蛋殼的小雞仔一般,輕輕搖晃著卵黃色的嫩芽,輕輕顫抖著,迎接著春雨的洗禮。
曾慕青輕輕閉上了眼睛,喉嚨裏低沉的哼道:“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