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工作還算可以。足足幹了一個多月。
這種專業刷牆，鄭情確實是個外行。好在有王大頭這個勞動模範呢。一般的活兒他都會幹，包括刷牆。他在城市混了好幾年，如果把刷牆時間累積起來，絕對超過兩年。
王大頭這人，在別的方麵可能笨些，可在幹活方麵比一般人都強些。主要是因為他認真，愛學，能吃苦，勤快，有幹勁兒。他的刷牆技術不是一般的好。他舉起滾刷刷牆，就跟書法家握住毛筆一樣自信，一樣揮灑自如。
鄭情頭一回對王大頭佩服起來了，說道：“王大頭啊，你行啊。你刷牆這本事不比你在農村種地差啊。”
王大頭一邊熟練地操作著滾刷，看著暗牆在自己的手下變成白牆，微笑道：“那是當然了。應該說我刷牆比種地還強呢。你看呢，要刷得好，刷得均勻，還要不掉白點子。”
鄭情很謙虛，向王大頭虛心求教。王大頭是個好老師，很耐心地傳授技巧和經驗。剛開始，鄭情把牆弄得花裏胡哨的，後來，漸漸上道。在這批招來的人裏，他倆的成績也從名列後茅變為名列前茅了。
幹活兒挺辛苦。因為東家給每個應征者以任務，用一定的數量標準來衡量他們。低於標準的要扣錢，超過標準的要加錢。
他們早也晚歸，辛勤工作。雖每天造得‘雪花點點’，但也幹勁十足。晚上偶爾還出去喝兩杯。
到工程結束時，他們每人拿到了三千塊錢，把二人給樂壞了。二千四百塊是工資，六百是獎金。他們沒有幹夠，可是活兒幹完了。
結束那一天，二人各買一套新衣服。晚上，鄭情掏出五百塊錢請王大頭吃飯，吃串，跳舞。那一天王大頭玩得老高興了，嚷嚷著要找個女人盡興。鄭情提議給他找小姐，他說啥不幹，非要找個小處女。鄭情說道：“你把這一個月掙的錢全掏出來，也不夠一個小姐的初夜的。你還是等以後談對象了，再給人家****吧。”
王大頭借著酒勁兒，大著舌頭說：“咱們這檔次的，不花錢，估計也找不著處女的。就是找著了，也長得跟那土豆子似的。”
鄭情聽了大笑，說道：“我說王大頭啊，你可真沒有骨氣啊。不就是個漂亮的處女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等你以後掙到大錢了，天天玩處女都行。”
王大頭轉動著小眼睛，瞅著鄭情，說道：“大俠，你跟我說，你玩過處女嗎？於修竹一定是處女吧？”
鄭情聽了臉上一熱，笑罵道：“你小子醉了，快跟我回去吧。別亂放屁。”
王大頭固執地說：“不，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於修竹給幹了？一定幹了。她那麼老實，沒心眼兒的姑娘怎麼鬼得過你呢？老實說，都在哪兒幹的？幹了幾次？她淌血了嗎？”
這話刺到了鄭情的痛處。他的臉變得陰暗和凶惡了，照王大頭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王大頭，你是不是貓尿喝太多了？這種話你也問得出口。快跟我回去睡覺了，明天咱們還得找活幹呢。”不由分說，將王大頭往住處拽。
正想伸手攔一輛出租車呢，隻聽到哧地一聲響，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們身後。一個聲音叫道：“鄭情，我送你們一程吧。”車窗搖下，露出一張俏臉。在遠離路燈的情況下，也能看到是小倩。
由於光線暗，看不出她什麼表情。
王大頭瞪大眼睛瞅她，問鄭情：“大俠，這位美女是誰啊？”
鄭情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啊，是我以前一個的小老婆。”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小倩聽了有氣，大聲道：“鄭情，你不要胡說八道啊。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小老婆了？快上車吧。不上我走了。”帶著怒氣和不平。
鄭情便拉著王大頭上了車。一路上，小倩也不說話，鄭情也沉默著。隻有王大頭沒話找話說。後來，在鄭情的批評下，也沒聲了。
到了住處之後，鄭情說了聲謝謝，就想和王大頭走。小倩也不回頭看他們，說道：“鄭情啊，我有話跟你說，你別走。”
王大頭笑嘻嘻地說：“那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玩，玩得開心點，玩得過癮點。大俠，你不用那麼早回來的。”他向小倩點頭哈腰的，自己走了。
這話很曖昧，有點邪氣，使他們二人都有點不自然。
小倩將車開到偏僻處，然後坐到後排座，挨著鄭情。呼吸都撲到鄭情的臉上，更別提香氣了。
小倩睜著明亮的雙眸，在黑暗中望著鄭情。她帶著幽怨說：“你也夠絕情的。一個多月過去了，都不去見我一麵。”
鄭情努力使自己平靜，隻是麵對這個跟自己好過一次的美女，想平靜也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