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連腿都沒能伸一下,便見閻王了。小偷費了半天勁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同伴的慘死,忍不住彎腰吐起來。是啊,那裂口的腦袋,白花花的腦漿,都令人受不了。
西裝男隻是搖搖頭,然後掏出電話,說了幾句後,便提著他的包,從容而鎮定地走了,象是沒這回事兒。
鄭情對這個家夥深感好奇。一是對他的功夫,多棒啊。手指一點,鑷子斷了。提包一擋,摩托飛起。這本事自己也能做到,但未必做得象人家那麼有風度。
二是他的身份。他到底是幹什麼的?有這麼好的功夫。出了人命這麼大的事兒,他並未表現出什麼驚慌之色。那他一定不簡單。
見西裝男走了,鄭情本能地追了上去,好象要得到所要的答案似的。
上了大街,西裝男跳上公交車。鄭情也上去了。幾站地之後,西裝男下車了。鄭情也下車。西裝男在前走,他跟在後邊。人家快,他也快;人家慢,他也慢。人家停時,他也停了,並且毫不避諱地瞅著對方。
西裝男將鄭情引到一個偏僻之處,嚴肅地望著鄭情,說道:“你是誰?跟著我幹什麼?”
鄭情用無限欣賞的目光瞅著西裝男,說道:“我叫鄭情,是一個民工。我跟著你,沒有什麼惡意,是因為喜歡你的武功啊。你手指點斷鑷子,用提包當盾牌,將摩托彈飛,這份內力真棒啊。我長這麼大,很少看到有幾個人做到的。厲害,我服你了。”
他一臉笑容的說著。西裝男難得露出微笑,說道:“小兄弟啊,你看懂這些,說明你也是一位內行啊。你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鄭情的相貌,不象一位武人。
鄭情笑道:“那可不敢當啊。我隻是喜歡武術,會點花拳繡腿,難登大雅之堂。”
西裝男說道:“你倒挺謙虛的。”放下提包,忽地欺身而上,一拳擊向鄭情的臉,不待招數使老,手腕一轉,化拳為掌,劈向鄭情的胸。
看似隨意,中速,但是威力收斂其中,隻有被攻擊者才能覺察到。
鄭情說了一聲好,也是一手伸出,直接單掌直推,直擊對方手掌。對方呼地收掌,跳起身子,一腿踢出。當鄭情手腕偏移,去抓他的腳腕時,他卻又空中翻個跟頭,踢向鄭情的臉。
對方變招之快,攻擊部位之準,力道之大,很令鄭情吃驚。電光石火間,二人拆了十幾招,當真是動如脫兔,變化萬千,忽合忽分,難分高下。
西裝男沒占到便宜,臉色微紅,退出場子。鄭情也收了招數,笑著望著他。
西裝男大為佩服,說道:“小兄弟啊,你的功夫真棒啊。想我夏雲峰走南闖北,會過高手不少,象小兄弟這麼年輕,便有一流高手的水平的,很不多見。幸會了。”走過來,握著鄭情的手,一臉的激動。
鄭情也笑道:“我也一樣啊,除了我爸之外,頭一次見到象你這麼厲害的人物。”
西裝男哦了一聲,說道:“這麼說,你爸更厲害了?”
鄭情謙虛地說:“他厲害是厲害,隻是整天迷戀於喝酒和賭錢,功夫不退步就不錯了。”
西裝男笑道:“高手都是有個性的。我象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比你的功夫差遠了。看到象你這麼好的身手,我真想和你打個痛快啊。”
鄭情說道:“夏大哥要是瞧得起小弟的話,小弟奉陪到底。”
西裝男點頭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掏出一張名片來。鄭情接過一瞧,覺得好奇怪啊,上邊隻有名字和地址,而沒有什麼頭銜。
夏雲峰解釋道:“這名片上的地址也不是我的住處,而是我經常出現的地方。你想找我的話,晚上七八點鍾去那裏,很可能找到我。”
鄭情點點頭,心說,那裏是什麼地方呢?挺神秘的。
夏雲峰又說道:“至於我的職業嘛,暫時不方麵泄漏的。以後,你會知道的。”
鄭情說道:“你不想告訴我的,我可以不問的。”
夏雲峰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你真的是一位民工嗎?”
鄭情回答道:“是啊,靠幹點體力活,混口飯吃。”
夏雲峰感慨道:“這麼好的功夫,當民工實在太可惜了,等於讓千裏馬去拉車啊。”
鄭情一笑,說道:“夏大哥啊,你太誇獎了。我隻是一匹笨馬。”
夏雲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拎起皮包,說道:“鄭兄弟啊,我還有要事要辦呢,得走了,改天咱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