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曾子軒穿一身黑色真絲睡衣坐在床頭上看書,抬頭說:“出來了?”
“嗯。”楊桃點點頭,慢慢地擦頭發,不急著去床上,而是說,“你去洗吧。”
等他出來,她就可以裝睡。
曾子軒卻說:“我在客房洗過了。”
楊桃一頓,本來朝床那邊走,腳步一轉去了梳妝台前坐下,她擦幹頭發,開始做麵膜,做完麵膜抹護膚品,就不信明天要上班的曾子軒熬的過她!再不濟,她就真的去蹲茅坑!
果然,曾子軒放下書,楊桃心喜他終於熬不住了,可還沒喜悅到十秒,就冷不丁地從鏡子裏看到曾子軒朝她走來,從身後抱住她,腦袋埋在她肩窩裏,耳邊熱氣騰騰:“你在誘(惑)我麼?”
楊桃渾身僵硬,眼露茫然,她做了什麼嗎?
曾子軒親了下她的臉頰,還能聞到護膚霜的薰衣草淡香,輕笑一聲,奪了楊桃手裏的護膚品,擠了一坨擦在楊桃背上,抹開。
楊桃的睡衣都很寬鬆,不寬鬆的她更不敢穿。
她頭皮發麻,背上火燒火燎,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從臉上抹到胳膊上,從胳膊上抹到腿上,敢情在這男人眼裏是在玩清一色自摸啊!
“……”
她收回曾子軒不重口味的話。
曾子軒又擠了一坨,手將將挨到她前麵的領子,楊桃握住他手腕,勉強笑道:“嗬,嗬嗬,子軒,我自己來。”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的楊桃臉紅的滴血,奪了護膚品就進了更衣室,坐在沙發上拍拍臉,狠狠喘了幾口氣,背上像有螞蟻咬,密密麻麻的針紮的感覺。
好半天,她才出來,剛出門就撞上一堵人牆,她驚呼一聲,整個人騰空,轉眼人就到了床上。曾子軒親吻她的臉和嘴巴,手摸到衣擺將要順勢而入。
楊桃手忙腳亂地一把推開他,翻身坐起,急了滿腦門冷汗。
曾子軒不解:“楊桃?”
楊桃急中生智,憋紅了臉,忙說:“對不起,我今天沒有狀態。子軒,我生病了,等做完手術再說好麼?”
曾子軒袖子擦擦她腦門上的冷汗,吻了下她額頭,不等楊桃再出口拒絕,伸手拿了床頭的杯子,轉身說:“我出去喝水。”
楊桃大大鬆口氣,幸好男主隻對女主用強,女配才沒有這麼變態的“厚待”。轉眼,她望向曾子軒的背影,莫名覺得那背影有點挫敗。
她輕哼,挫敗就挫敗,她不可能為了保住曾子軒的節操,就犧牲自己的節操,她沒那麼高尚的情操。
楊桃忐忑不安,聽到門鎖輕響,她趕忙閉上眼睛裝睡。
曾子軒看了眼睡著的楊桃,熄燈上來床。
楊桃感覺身邊熱源靠近,她翻個身,背對曾子軒。
曾子軒探出的手就停頓在半空中。
楊桃起床後,摸了摸身側的床單,是涼的。
梳洗完,下樓時已到九點,曾母和田蜜在客廳裏說話,兩人看見楊桃便停下交談。
曾母難得和顏悅色:“楊桃,你起來了?我剛才還和田蜜說起你想學做甜酒的事,田蜜給我推薦了幾個不錯的料理培訓班。”
楊桃想了想,她也不能對曾子軒太冷淡了,於是點點頭:“好啊!”
她也想知道,曾母又在打什麼主意,不讓她跟家裏的廚師學,偏偏去報培訓班,如此也好,她才懶得天天待在家裏看曾母的臉色。
吃完早餐,曾母就帶上楊桃和田蜜去了田蜜所說的最好的一個培訓班。師傅現場做了一份米酒,曾母親自嚐了,滿意了,才讓楊桃報名,和諧的氣氛頗有點哥倆好的意味。
晚上,曾子軒問楊桃什麼時候去動手術,他讓秘書排出時間好親自去陪她。
楊桃回答,她上網查過,前不久才做過檢查,為防止射線輻射傷害,打算過一個月再重新檢查,然後做手術。
這是給曾子軒的理由,實際上則是,她想拖延下時間,最好能拖到這個任務完成,就不用遭罪的手術了。
曾子軒當時聽完後,臉色沉了下,卻沒有說什麼。
從第二天起,楊桃開始去培訓班上課。
楊桃是專門來學做甜酒的,她拿到課程表,甜酒在最後一堂課上,楊桃冷笑,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鬼才相信呢。
但是楊桃並不急,她在廚藝上本來就有些功底,當天上午學做了一道菜,就給曾子軒打電話,語氣特別興奮:“我今天上午學了糖醋排骨,曾先生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麼?”
給了大棒就要給顆甜棗,這才叫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