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天佑準備把楊櫻帶走,而楊櫻手足無措時,楊桃及時下樓,她趕忙跑到楊桃身邊,緊緊抓住楊桃的手。
楊桃做出勉強打起精神的樣子:“櫻櫻,父親的事你知道了?”
楊櫻淚珠滾滾,點點頭,哽咽難言。
“本來想給父親一個驚喜,沒想到……”楊桃和楊櫻抱頭痛哭。
蒙天佑沉著臉瞅了楊桃一眼,上前安撫,楊桃撲入他懷中,撕心裂肺地哭道:“天佑,我隻有你和妹妹了!你們不可以離開我!”
蒙天佑渾身僵直,強忍住才沒把楊桃甩出去。
楊櫻悲痛的神色裏摻雜上一絲黯然。
蒙天佑稍覺滿意,這才把手搭在楊桃肩膀上輕輕拍著,覷著楊櫻的臉,柔聲哄楊桃:“楊桃,不要再哭了,當心眼睛哭壞了。堂主在天上希望你和櫻櫻快樂幸福,他臨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櫻櫻,托我好好照顧你們。”
楊桃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煙味,哦,還灑了一點古龍香水的味道,這就是小說裏把楊櫻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味”,她在快吐出來時,鬆開蒙天佑,擦擦眼淚,堅強地說道:“是的,爸爸留下了氣正堂給我和櫻櫻,我們必須振作起來,隻要氣正堂在,爸爸就沒離開我們。櫻櫻,你說是麼?”
“嗯,是的,姐姐,不過姐姐,我不喜歡打打殺殺,你和天佑哥哥管氣正堂就好。”楊櫻附和道,神色脆弱得讓人心疼。
“櫻櫻,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爸爸的女兒,理當繼承爸爸的理想,把氣正堂發揚光大。爸爸養你這麼多年,錦衣玉食,現在他死了,你還想躲在我身後繼續做你的二小姐,而絲毫不作為?”楊桃毫不留情地痛斥楊櫻。
楊櫻的臉登時漲紅,楊桃的話意思很明顯,罵她是個吃白食的,她委屈地絞緊雙手,低眉順眼道:“姐姐,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但是我什麼都不懂……”
“不懂就學!你的金尊玉貴,錦衣玉食,是爸爸用血和命拚來的!這些年在美國,我有給你請武術師傅,但是你偏偏選了芭蕾舞。以前我就不說了,現在爸爸沒了,你該自己**起來了,不然以後哪天我落得跟爸爸一樣的下場,你還能靠誰?你要去跳芭蕾舞為生麼?”
楊桃恨不得直接罵楊櫻裝那第二個英文字母,她和楊父過著在刀尖舔血的日子,楊櫻卻縮在自己的殼子裏。沒人疼她,她可好,自己疼自己,從頭到尾把自己當公主一樣嬌養,過得安安穩穩,完了還鄙視把她養成公主的那些黑心錢。
楊櫻驚懼地看了眼蒙天佑,眼淚吧嗒吧嗒掉,完全不能想象蒙天佑把楊桃殺了,她會怎樣。
(你就沒想過蒙天佑會殺你喂?)
楊桃怕她露出破綻,一把拉過她,繼續罵:“你看天佑幹什麼?天佑是你未來姐夫,不是你丈夫!”她遮住蒙天佑看楊櫻的視線,語重心長道:“櫻櫻,你是楊正的女兒,外麵多少警察叔叔盯著你,黑道白道都有爸爸的仇家,你就算跳芭蕾舞,你也沒有舞台。所以,從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邊,學著管理堂務。”
不知哪句話戳中楊櫻的淚點,她淚如雨下,抽著肩膀,哽咽道:“好的,姐姐,我會聽話,我會好好學。”
蒙天佑憐心大起,掰著楊桃的肩膀,讓她不能繼續對著楊櫻劈頭蓋臉地責罵,口中說道:“楊桃,你中午還沒吃飯,我們去吃飯。乖,一切都有我呢。”
楊桃忽然捂住臉哭道:“有你有個屁用!我不照樣被人糟蹋了?”
蒙天佑臉黑。
楊櫻愣了下,才裝作呆滯樣兒。
楊桃拉住蒙天佑的手腕,淚兮兮地哭道:“天佑,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我怎麼會呢。”蒙天佑僵硬地回答。
“你不嫌棄就好,你放心,我一會兒讓王姨給我拿避孕藥,我不會隨便懷別人的孩子,讓你戴了綠帽子又當便宜爹。”楊桃體貼地說道。
蒙天佑暗恨,你能不能少說一句綠帽子?
這時,李秀輝咳了一聲,聲音沉重地說道:“大小姐,二小姐,蒙哥,堂主的訃告發出去了,下午設靈堂,王姨準備了簡單的午飯。”
“你們去吃吧,我想多陪爸爸一會兒。”楊桃看了眼楊櫻,楊櫻記得楊桃耳提麵命的話,跟進她,立馬跟著表態。
心上人兒不吃午飯,蒙天佑自然也不會吃。
王姨送來避孕藥,楊桃當著蒙天佑的麵吃了一顆,事後她偷偷把藥化在牛奶裏,給楊櫻吃了整整三顆。
下午就有人來悼念楊父,姐妹倆累了整整半天,楊櫻不小心睡著了,蒙天佑要去抱她,楊桃推開他的手,輕輕鬆鬆把楊櫻抱到樓上的房間裏。
蒙天佑盯著心上人兒的睡顏,他眼裏的憐惜自以為高明得別人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