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看著崛起的營長,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我愣了一秒後大喊:“打掃戰場啦!打掃戰場啦!活著的把死的子彈拿走,挑一個好槍壞的燒嘍!把炮炸啦!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進城啦!咱們進城啦!走時地上埋上雷,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剛打完仗的陣地上布滿了日軍擲彈筒和輕型迫擊炮炸出來的彈坑,整個陣地就像是剛被犁耕了一遍,原本平整的地麵已經被炮彈修的坑坑窪窪,一腳踩下去就一個坑,陣地上傳遍了傷員扯著嗓子撕喊的叫聲。
營長叼著一隻雪茄坐在營地的大石墩子上默默的抽著煙,他的手把他的眼睛遮蓋住了,手掌的來回浮動就像是哭了一般。
我左瞧又瞧的背著手走了過去:“哎呦,營座哭了啊?!”
營長則咳嗽著反駁:“沒…沒有,沒有,煙熏的。太嗆了,太嗆了。不抽了…”
看著營長把煙弄滅,然後起身遊走。突然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一味兒,鼻子一酸,眼睛顫抖想哭出來,我強忍著淚顫抖著說:“營座去哪啊?!”
營長:“待會兒~”
人群中的胖子在遊動,胖子看見了剛才打日本人的巴祖卡火箭筒,爭搶著去拿。可是那個火箭筒已經被豆芽搶先一步抱在了懷裏,然後胖子做了一個舉動——“他媽鬆開!不然我斃了你!”胖子舉起槍對著豆芽大嚇。
豆芽不服:“你打我呀,你打我呀!牛逼你開槍呀!我一炮轟了你奶奶的!”
胖子做了一個上槍栓的舉動,豆芽則把'剛才撿到的火箭筒舉起來朝著胖子:“我轟了你個死胖子!”
胖子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愣了一下說:“你要是會用我叫你一聲祖爺爺,我日你仙人嘀。”
豆芽怒斥:“我知道咋子用,我剛看見了。”
周圍的人已經把胖子和豆芽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突然胖子剛才的助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然後咧著嘴笑著操著一口正宗的邢台話說:“要俺說,反正又沒炸彈蘭,把這個破玩意兒炸嘍算蘭。”
然後胖子踹他的助手:“滾你娘的,回家吃你家的擔擔麵去,豆芽我告你啊,把那玩意兒給我,不給揍你。”
豆芽“……”
不知什麼時候,我早已經發現營地裏沒有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我四處張望,尋找…
傷員漸漸的被抬走,向孟堯城的方向走去,我大叫:“你們幹嘛去啊?!”
然後隊醫徐小濤回應:“營長讓我們把傷員抬到城裏。”
我:“知道啦!快走吧~注意天上!注意躲著點兒!”
小濤:“我知道!”
我的聲音非常大,但是沒有一個人看我,因為我的聲音抵不過胖子無賴的吼叫聲。
沉默了許久的營長終於坐不住了,他起身徑直朝騷動的人群走去,然後掏出槍對天開了一槍——然後直接導致了他的發怒:“玩兒夠了沒?!”
人群頓時嚇了一跳,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著營長然後默默的讓出一條道。
營長終於**了:“你倆!玩夠了沒?!”胖子豆芽不語。
“玩夠了,就趕緊的收拾東西走人!這兒不歡迎拿著槍對著自己兄弟的人!”營長說完後——胖子撇著嘴歪頭看著天空,還是不語。
營長:“把炮給我!”
胖子隻手搶過豆芽懷裏的火箭筒然後遞給了營長:“給我呀!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