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室,隱隱綽綽的燭火映著三個人的影子
“壁兒,我朱家武學本傳自南帝段皇爺,段皇爺武學精深,曾為‘五絕’之一。他有兩門武學最是厲害,一為《先天功》,一為《一陽指》,你想學哪一門?”武學身穿黃色長袍,三綹短須,一對劍眉,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著一旁的兩個弟子。
“爹爹,怎麼我家還有這樣一門《先天功》絕學麼?我怎從來不曾聽你提起過?”一旁的朱九真頓時疑惑起來。自小爹爹便教自己打坐養氣,辯穴識位,便是為了修煉《一陽指》做準備,可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先天功》。
衛壁自幼體弱,內向木訥不善言辭,尚在思索朱長齡適才所有之語,是以並未發一言。
朱長齡看著嬌小的女兒,慈愛的笑了笑道:“你年紀還小,兼且這門武功需習練之人清心靜氣,恬淡無為,你活潑好動,不適合修煉這門武功。”
“爹爹!”朱九真聞言頓時不喜的撅起小嘴。
朱長齡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小孩子家不知這《先天功》關竅所在,是以不明就裏。也罷,今日我索性便給你們說一個故事。”
朱九真方才七歲,小孩子自然最是喜歡聽故事,聞言立時便高興起來。
“要說起這門《先天功》,原是昔日五絕之首王重陽真人所練,後重陽真人自知大限將至,才以此武功與段皇爺交換絕學《一陽指》,以期自己死後,世間能有一個對付西毒歐陽鋒的人。這門武學原是道家絕學,對習練者要求極為嚴苛。你卻不知,這門絕學有三不可練。”
朱九真早聽娘講過自家的一陽指是蛤蟆功的克星,對於此節並不好奇,隻是問道:“我倒要聽聽有哪三不可練?”她自幼嬌生慣養,覺知今日似乎爹爹要將這門絕學傳給表哥,卻一直不傳給自己,是以心中憤憤不平。而衛壁雖並不知一陽指乃是蛤蟆功的克星,但朱長齡素來威嚴,不苟言笑,是以不敢插話。
“這其一,飛揚浮躁者不可練;其二,天資有限者不可練;其三,女子不可練。”朱長齡說完,微笑的看著小丫頭。
“哼。”朱九真鼻子一皺,道:“爹爹隻顧偏袒表哥,將來表哥練成這厲害的武功,定要欺負我!”說著,也不去管這兩人,徑自奔出門去了。
朱長齡歎氣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一旁的衛壁道:“壁兒,我早知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天資可謂聰穎之至。現下‘三焦絕脈’已然痊愈,恰是適合修煉這門絕學,你想好了嗎?”
衛壁聞言,並未立時回答,而是深思。這年僅九歲的小兒卻已經過家國大變,自是比一般之人成熟。
“師傅,不知你練的是哪一門絕學?”
朱長齡歎了口氣道:“為師受天資所限,苦練《一陽指》近三十年,才練到第五品的境界。窮其一生也怕難以將這門絕學練至大成。這門《先天功》,為師卻是不會的。”
衛壁深鎖眉頭,他深知師傅這樣問的道理。但凡高深武學,無不艱深無比。就算是天資卓絕,也難以以一人之力身兼數門,師傅讓他選一門絕學修煉,旨在心無旁騖。
“師傅,不知這兩門武學修至最高境界,哪個更強?”
朱長齡聞言一笑,道:“你這個問題可算難倒為師了。昔日華山論劍,身負《先天功》的王重陽真人以一敵四,這樣說來似乎《先天功》更強些。隻不過後輩弟子學藝,個人天資各不相同,實難以定論。”
衛壁想了想又問道:“那麼哪一門武學更快些見得威力?”
朱長齡知曉自己這個外甥念念不忘的就是家國大仇,但學武一道欲速則不達,若他一門心思苦練武功,隻恐走火入魔。隻好道:“《先天功》乃當年天下第一重陽真人絕學,隻是後輩之人習練不多,也無法知曉其修煉之速如何。這《一陽指》雖不及《先天功》,但要想練至大成,縱使天縱之才,無有三十寒暑日夜苦修,定然難成大器。”
衛壁心想父母為暴元所害,要報仇自然要找皇帝,隻是皇帝手下必然高手眾多,若無天下第一等的武功,實難成功。便道:“師傅,我願學《先天功》!”
朱長齡鬆了口氣,他深知這門武功最是能修身養性,且道家武學進階的慢,不必擔憂走火入魔的危險。
“壁兒,為師雖練過這門武學,但卻知修煉這門武學的關竅所在。這門《先天功》一共分為九重,練到第九重大成之時,便能貫通天地二喬,自此真氣源源不斷,永不枯竭。隻不過要練到第九重卻是極難,必需保證元陽之身方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