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衛壁來到蝴蝶穀已有三年。那天陰掌卻是厲害,胡青牛苦苦尋思也沒能找到徹底祛除的方法。常處於迷惑懊惱之中。不過他到底是醫術過人,依靠針灸之術,生生的將壁的陰毒遏製在督脈之中。除了每晚子夜時分毒發之外,其餘時間便一如常人。
這三年裏,胡青牛到底是沒給張無忌醫治,若非衛壁依靠過目不忘的本領從胡青牛那裏學得一些醫術,遏製了他毒發的日子,隻怕早已死去。
“老倌兒,你看著手太陰肺經,從關元穴下針,是否可行?”衛壁瞧那胡青牛躺在床上,以黑布遮臉,小聲問道。這三年來,衛壁雖知這胡青牛雖脾氣古怪,但也並非真如其外號所言‘見死不救’,加上衛壁時時問症於他,又不時拿一些小玩意兒逗他取樂,刻意接近之下,兩人關係早已非同尋常。
這幾年,衛壁逐漸長大,在蝴蝶穀三年,又見慣了江湖中人仇殺生死,對自己的目標也越來越清晰。是以他一意從胡青牛那裏學習醫術。這衛壁一來過目不忘,天資極高;二來摸得了胡青牛的古怪脾氣;來他拿前來求醫之人練習治病,治好之後又將那些人恢複原狀,如此邪性似是正對胡青牛脾氣。這胡青牛每每看到衛壁將別人治好又轉而弄的生不如死,似是比自己親自動手還要開心,更是將生平所學傾囊相授。
“錯了,錯了!”不知為何,胡青牛今日的脾氣莫名的狂躁,也不去給衛壁指點,倒是一意讓他出去。
“你……你立刻帶上那個娃兒和兩個小姑娘離開這裏,沒有一年半載不要回來!”那胡青牛氣,又低聲道:“若是回來之後我還沒死,我便央求師姐將《毒經》傳給你,你過目不忘,實是難得的苗子!呼呼!若是你回來老子死了,你便給老子收屍!記著!要把老子和師姐葬在一起,你聽懂了麼?”說話之間,胡青牛一直沒有取下蓋臉黑布。
“老倌兒,你,是不是鮮於通追了來?”在蝴蝶穀之三年中,胡青牛已將他與華山派的過節說給衛壁知曉。是以衛壁便猜測是華山掌門鮮於通前來報仇。
“不是鮮於通!”胡青牛一把扯下頭上黑布,悶聲悶氣的道:“是天花!這是天花!會傳染的,你立刻帶著那幾個人離開這裏!”衛壁隻見那胡青牛臉上密密麻麻的紅點,甚是嚇人。
隻見他沉思片刻,給胡青牛扣了個頭道:“保重!”
出得門去,攜住張無忌、周芷若、楊不悔,便走出度過了三年時光的茅屋。
“段大哥,你看!”周芷若指著茅屋木門上豎著的一粒金花。這金花不大,若非周芷若心細很難發現。
張無忌伸掌去取,一旁的楊不悔卻道:“無忌哥哥,你小心,或許有毒。”
衛壁看了看那金花,目光遠遠向第二間茅屋看去,歎了口氣,帶著三人離開蝴蝶穀遠去了。
此刻四人已做農家孩子打扮,就連衛壁,原本身上的黑色貂裘都已丟掉,穿了一件灰色短衫,倒也顯得土裏土氣。
衛壁心思深沉,遇事冷靜,是以四個孩子便以他為首。張無忌雖有太師傅交代在前,但這三年來,若非衛壁每日以金針刺穴,他早已毒發身亡。是以對衛壁早已極為信任。
通向蝴蝶穀小路兩端都是大山,罕有人煙。好在衛壁早有準備,帶上了許多幹糧。這三年在蝴蝶穀中,四人一直都是自己洗衣做飯,是以即便是野外生活,也沒有什麼生疏。
四人行了半日,天色漸漸昏暗,衛壁才吩咐其餘三人停了腳步,收拾柴草。生火,鋪草床,四人配合默契,張無忌又有冰火島多年生活經曆,應付眼前之事原本便極為簡單。
收拾停當,四人吃了一些幹糧,便躺在草上,仰望星空。時值金秋,秋高氣爽,天空甚藍,星星加倍明亮。野外歇息倒也沒有多少恐懼。隻是需得防著野獸和行人。
“無忌哥哥,你給我們講講在冰火島上的故事罷。”楊不悔才九歲,是最喜歡聽故事的年紀,小時候她母親紀曉芙常常給他講各種故事。這三年在蝴蝶穀生活,張無忌便常常將故事,每每講到那極大的怪魚,冰山上噴火,太陽整日不出的怪事,兩女便希冀連連,不停發問。至於衛壁,一般情況下,都是個聆聽著,輕易不會說話,讓人容易忘卻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