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期期艾艾的將一路上他寒毒如何複發,如何遇到滅絕師太,周芷若如何給滅絕師太求情,滅絕師太如何以峨眉九陽功救他性命。又是如何遇到楊逍等等諸事一一道個明白。說畢,麵帶歉然的看著衛壁。
衛壁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方才是大哥語氣重了些,這事兒原也怪不得你。”張無忌聞言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衛壁,說道:“總是兄弟處事不當,才至使所托之事中道而廢。”
衛壁推開張無忌的手,雙手抱圓,深吸一口氣道:“我這次受傷極重。內傷我有《先天功》護身,總有一天便可痊愈。隻是外傷卻需胡青牛所傳之接骨法,目下我動彈不得,有些許藥材還需兄弟為我準備。”衛壁一口氣報出數十味藥名,說道:“這些藥在老倌兒這裏或能找到三五味,不過其餘藥草還需兄弟替我跑一趟市集。”說著從懷中取出五兩金子,遞給張無忌。
張無忌接過金子,點了點頭,道:“大哥放心,這些藥我說什麼也要將它買來給大哥治病。”
那張無忌手持寫滿藥名的紙,徑自奔最近的市集去了。衛壁躺於床上,暗歎自己這兄弟的粗心,好在他已事先準備好幹糧與水放與一旁,並不渝張無忌出去這幾天,便及餓死。
夏去秋來,轉眼之間過去了三個月。
新築茅屋前方圓場,衛壁緩緩伸拳,步伐漸漸邁開,凝氣回轉頗有氣度。他原本並不會什麼拳腳功夫,這門拳法還是張無忌所傳的《武當長拳》。隻是張無忌礙於武當規矩,隻傳了衛壁數招而已。
深深的籲了一口氣,緩緩收功。
三個月的時間,胸口斷去的肋骨才愈合如初,這還要多虧那《先天功》極強的恢複能力。體內還有一團極為頑固的寒毒無法根除。雖然如此,衛壁狀況也要比三年之前好上太多,隻有每日子夜時分,才感那寒毒漸漸發作,其餘時間已一如常人。
張無忌叫了一聲‘大哥’,從茅屋裏走了出來。他麵色慘白,雙目微現綠色。顯然依舊是寒毒罩體。他雙手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行走之間居然有一些顫抖。
衛壁接過那藥一口喝掉,說道:“我的傷已經無礙了,兄弟現下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裏?”衛壁瞧出張無忌病魔入體,隻怕胡青牛料定的絕活不過五年的預言真要出現了。是以一旦病體痊愈,便以此問他。
張無忌慘然一笑,道:“我知曉大哥之意。五年之期,隻有一年多好活了。這些年若非大哥一直以金針為我續命,隻怕這條小命早就了賬了。大哥前日更是將《先天功》傳給我,可惜小弟資質蠢笨,沒法學得這精深武學,那也是命該如此。”說畢連連搖頭。
過了許久,張無忌才開口道:“我最想去的地方乃是冰火島,隻不過以我現下這副樣子怕是難以撐到那個時候,更不要說一路上的風浪怪魚等險阻。”
衛壁開口道:“若兄弟真心想見謝獅王一麵,做大哥的就舍掉這條性命,也要陪你前去。”
張無忌苦笑一聲,說道:“多承大哥盛情,不過是小弟一點私事,何勞大哥千裏奔波?”衛壁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先陪我去一趟昆侖,待我取得想要之物,再送兄弟回武當山。”
張無忌連連搖頭,道:“不可,小弟自去即可,怎好勞動大哥?”
“我們兄弟共過生死,還說的這許多生分話!你一人上路我如何放心?前日不得已為之,卻已然出了差錯,好在你的性命卻是保住,否則我心何安?聽大哥的話,莫要逞強。”衛壁麵色一沉,帶著三分命令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