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石洞旁石階【原著中確有此石階】斜往上行,約走了三四百級,見得一處洞口。隱約雜草叢生。三人自那洞口而出,不覺心中砰砰直跳。
原來三人一眼望去,外邊怒濤洶湧,水流湍急,竟是一條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竟是已到了瀾滄江畔。這瀾滄江畔距無量山有上百裏遠,挖掘這玉洞之人實有鬼斧之功。
三人好一番感歎,憑吊古人,衛壁忽的跪在江岸邊道:“大理國列代先人在上,亡國子孫段璧在此江畔告慰尊靈:子孫段璧今日已得祖先遺留秘籍,絕世神功庶幾可成。當窮畢生之力,上達天庭,下究地獄,矢誌匡扶皇祖基業,若逾此誌,天人共亟!”言畢,朝南而拜,連叩九下。神情肅穆。
宋蓮、蛛兒兩女站在衛壁身旁,也為衛壁豪言壯語所感。
三人自瀾滄江畔溯流而上,行了十數裏,方見一小鎮。在鎮上換上新的衣物鞋帽,購的駿馬,直奔大理城南側古柏府。
雲南大理城側古柏府
古柏正手把手指教宋荷劍法,忽一家丁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中持一四方金黃手令。這四方手令正麵紋有八爪龍身,反麵刻了四個字,曰:保土安民。手令已兩端磨的極為圓滑,不複當年尖銳模樣,顯已有些年頭。
“是團龍金令!”古柏一早瞧見,見那家丁快步接近,急忙跪伏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禮,口呼:“吾皇萬歲!”
這團龍金令與大理皇族玉璽一樣,都是代表大理皇帝最至高無上的權威。
那家丁直嚇得差些也跪在地上,他幾時見過一貫嚴厲尊崇的老爺這般姿態。正要下跪卻被古柏眼色所止。家丁這才知道老爺跪的並非自己,而是他手上所持的金令。不覺對這手持金令的來者身份極是好奇。
那宋荷正沉浸在劍法之中,忽見義父撲通的跪倒在地。她是個機靈人,雖不知為何,但也跟著一起跪倒在地。
那古柏直跪了半晌,方才起身。站得身來,掃了掃膝蓋上的灰塵,整肅聲音問道:“持令之人在哪?”
那家丁連忙應道:“在門外等候。”
古柏變了臉色,整了整衣衫,正了正衣冠,吩咐那家丁道:“叫一眾家眷出來,待我行大禮時,一並跪下。”那家丁聞言稍奇,但隨即領命而去。
宋荷見義父似對這金令甚為恭敬,心下大奇。但她知分寸,按下心中好奇,沒有發問。
古柏小步奔出門外,瞧見門外三人,居中的是一個男子,約莫二十餘歲,儀表堂堂極是不凡。隱約可見先帝的身影。
隻一眼,古柏便已知曉來者身份,再不需確認。
“下臣古柏參見吾皇!”古柏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堅硬青石地麵上,雙手往前一趴,正要匍匐在衛壁腳下。
衛壁原本端正身姿,見此情形,哪裏肯讓他下跪?猛的抓住古柏雙臂。
“古叔叔,你怎麼行如此大禮!再者,我隻是皇子,絕非皇帝!”
那古柏隻覺雙臂如被烙鐵夾住,任憑他使盡力氣,也再難跪下。不覺對少主高看了幾分。
古柏順勢站起,看向衛壁,雙目忽現一絲慈祥。
衛壁同樣看向這個先帝老臣。
“古叔叔,十多年沒見,你卻是老了。”衛壁瞧見古柏雙鬢略顯斑白,出言說道。
古柏瞧著眼前這個英俊少年,聞聽他感慨的話語,忽的湧出淚來,道:“皇子您都這般大了,老臣如何能不老。隻不過看皇子樣貌,酷似先帝。讓老臣有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