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殺了四十餘人,陳秀才直累的手軟腳軟,但雙目中興奮之色卻已極是濃鬱。魚叉早已彎曲變形,丟棄於地。殺人興奮不能擾亂陳秀才那冷靜的心,他正準備趁著夜色直接奔出城去。
這時一個老僧從遠處踱步而來。腳程似是極慢。
卻說那衛壁見古猛一矛照腦門戳來,矛尖隱有一道熾熱黃光先已直奔而來。
衛壁雙目一睜,伸出右手中指,一股熾熱真氣直奔手厥陰心包經,隨即直衝而出。正是那六脈神劍中的中衝劍。隻見那劍勢大開大闔,雄邁之極。隻不過僅此一道劍氣焉能示出衛壁六脈神劍之神妙?衛壁右手點出中衝劍時又緊跟著點出一指,卻是那商陽劍,那商陽劍詭異難測,古猛隻感熱氣照麵,一指忽然飄忽而至,實不知攻向哪裏。到此之時,衛壁仍然未有停歇,左手運勁,隻覺一股熾熱內力直順手太陽小腸經,入了左手小指,忽的一指點出,卻是那少澤劍,直奔那古猛所乘之馬!
那衛壁尚恐如此傷不得那古猛,側身閃在馬旁,運拳向那古猛所乘之馬搗去。
自是那威赫一時的七傷拳法!
有兩道拳影直奔古猛而去,一道拳勁直奔古猛胯下戰馬。
說時遲了,那時卻快。衛壁發出數招,都在刹那之間,足見他變招之快。
雖說衛壁連出數招,但隻用了三成內力而已,若用全力,古猛必被戧死,那倒非衛壁所願了。
那古猛隻覺一道熾熱劍氣直衝麵門,一道劍氣點在矛尖,又有一道劍氣直奔胯下戰馬而來,甚至還有數道拳勁緊隨而來。他隻感這每一道劍氣,每一道拳勁都似能要了他的性命。
他雖未有衛壁之靈覺,但畢竟也幾番經過生死,是以腦中變化也是極快。
古猛隻覺那順著矛尖的劍氣似直順著矛身攻入他的身體,急忙棄矛。又覺那一道劍氣直奔麵門而來,若被射中豈有幸免之理?隻有棄馬而去,方能自保。
但緊隨而來的兩道拳勁,卻就算是避下馬去,也必當承受。
古猛暗歎一聲我命休矣。遂毅然躍下馬去。
“砰砰!”連著兩聲,顯是那古猛避不開衛壁這兩下七傷拳。
那古猛雖受了兩拳,隻覺五髒六腑移位一般,但他心念戰馬兀自回過頭來瞧那戰馬。隻見那戰馬忽的嘶鳴一聲,前蹄躍起,不住嘶叫。
衛壁若要馬死,早下狠手。隻不過他卻未曾這般做。那攻向馬匹的少澤劍隻有半成功力,至於那一拳七傷拳卻是虛招。
倒非衛壁忽起婦人之仁,狠心之人居然也會愛惜馬匹?衛壁自然不是這等人。隻不過他素知沙場武將無不將戰馬看作第二生命。此馬雄烈非常,兼且看其與古猛配合之時親密無間,顯是經多年訓練,今若殺之,隻怕古猛之心難服矣!
隻不過單隻是那半成功力也不是那凡馬能夠承受,是以劇痛入身,嘶叫不已。
那古猛對馬性極熟,見那馬匹模樣,知無甚大礙。不由得感激的看了衛壁一眼,但隨即額頭冒汗,鋼牙緊咬,哀叫不已。
要知道這等武將自是將麵子看得重於性命,如何肯做這等懦夫之事?顯是人身本能,劇痛難忍,難以控製。
“他竟會我大理國的六脈神劍!”古柏雙目一突,驚詫出聲。場中情勢實際上一閃即逝,不過瞬間之事。是以古柏見兒子落馬,才驚叫出聲。
“七……七傷拳!”那古猛一邊哀叫一邊大聲嚎道。他早聽父親說起,中原武林中有一門絕技喚作七傷拳,這門拳法中了之後,身體中五髒六腑如移位般,疼痛至極,絕難忍受。且因傷及髒腑,也極難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