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壁呢,卻忽然失去了他的蹤影。
忽然間,一百零八個禿驢的手停在空中,棍子舉在空中,怎麼也砸不下來。
恍若過了十秒,一眾豪傑才反應過來,頓時驚駭莫名。原來不知道衛壁使得什麼法子,居然將這一百零八個少林羅漢盡數點了穴道。
“這是哪一門功夫?”一眾豪傑頓時議論紛紛。
少林掌門空聞方丈和兩個師弟對視一眼,麵麵相覷,因為以他們數十年的武學修為竟然無法發現衛壁出手的痕跡,而且竟然完全看不出這人使得是什麼武功,當真駭然之極。
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也緊緊皺起眉頭,顯然是完全沒聽說過這等駭人聽聞的武學。那武當五俠也紛紛議論,顯然是在討論天下間是否有這樣奇怪的武學,恐怕就連師父三豐真人站在此地,也難以知曉這樣一門稀世罕見的絕學。
那崆峒派、華山派精通的僅是劍法,更加不知其中玄妙,除去班淑嫻、何太衝崆峒五老等有數的幾個高手外,其餘人等甚至以為衛壁使得是什麼妖法,甚至以為並非衛壁所製,而是莫名其妙的妖魔鬼怪所為。
那明教之中高手甚多,但就連楊逍、韋蝠王、殷天正等高手也難以發現衛壁到底用的是怎樣一門武學。
衛壁跳出眾人之外,先朝少林群僧行了一個合十禮道:“得罪了,空聞大師。少林派是否還有哪位大師出麵指教?”
一眾禿驢麵麵相覷,一百零八個和尚尚還立在原地,不能動彈,你讓他們如何還敢動手?
隻見那空聞大師麵帶慚色,走上前來,高宣了一聲佛號,道:“小施主武功高深莫測,我少林派俯首認輸,敢問小施主使的哪門哪派武學,恕老衲眼拙,沒能瞧出來。請小施主賜教,使我少林輸的心服口服。”
那衛壁還未說話,卻陡聞那明教人眾中楊逍忽然高聲道:“空聞大師,這位是我教趙教主,你出言需心懷敬意,如何能夠一口一個小施主?大是對我明教不敬,莫不是瞧你少林派是中原大派,便不將我明教放在眼裏?”
這楊逍說話甚不客氣,但話語之中處處維護衛壁,實在是當眾認可了衛壁明教教主的身份。那明教群豪見衛壁一人便破了少林派聞名已久的羅漢大陣,已是敬佩萬分,近楊逍這樣一說,自然個個高聲呼叫。在這明教危難時刻,已盡數獲得明教教眾的認可。得到了明教教眾的真心擁戴。
此一節,衛壁倒也始料未及。
那空聞大師聞言麵色一變,但少林派畢竟是中原武林大派,當時也發怒不得,但若要就此改口,實在也是讓少林派尤其是少林掌門之尊丟不下這個麵子、
那衛壁見空聞方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高聲道:“空聞大師,早聞貴派有鎮派七十二絕技,不妨一一使來,待某一一破去,你少林派那時再服輸未遲。”
衛壁這一番說的明教教眾是大聲喝彩,要知道明教今日在六大派和大元朝廷包圍之下,已然是滅亡之局,若是沒有衛壁忽然出現,隻怕闔教自殺,如何還能夠說出這等豪言壯語?衛壁此言一出,明教群豪登時歡聲雷動。
反觀那少林派一眾和尚一個個麵色激動。他們大多數都是苦修武功多年,一直困在少林寺中,神精氣完,一直以來無處發泄,此時衛壁出演挑釁,哪裏還能管得了對方武功如此高強?立時便要上去拚命!
不過少林寺諸和尚自然也有明白事理之人。隻見那空聞大師和空性老和尚商量了一番,才開口道:“阿彌陀佛,趙教主武功高絕,少林派深為佩服,今日我少林派服輸了。”說罷,呼喝一聲,也不去管別的派如何看待,直接帶著諸多和尚下那山去,竟是不管不顧其他麼門派的死活。
那峨眉派掌門高聲叫道:“空聞大師,此次剿滅魔教,我等公推你為進攻光明頂的發號施令之人,你如今帶著少林派一走了之,恐怕有損少林派六大門派之首和少林派千百年的美譽罷!”
那空聞掌門忽然回頭,一改先前慈悲祥和模樣,麵有怒色的道:“滅絕師太!你與魔教諸多瓜葛,江湖人人盡知。當年你師兄孤鴻子死在楊逍手上,如今你的愛徒又死在楊逍手上,你與明教自是仇深似海。是以鼓動我等剿滅合力剿滅明教,我也自是答應。你推我少林派為此次進攻魔教之首,我少林派本著出家人慈悲為懷之心,願意化解這一場江湖浩劫,但眼見著今日這趙教主武功奇高,非我等所敵,是以離去。也算是不違背江湖規矩的磊落行為,怎地便損害了我少林派在江湖上的名譽?”
那滅絕師太聞言一陣冷笑,說道:“空聞大師,你這話說的輕巧!你少林派的空見神僧是不是死在魔教四大法王的金毛獅王謝遜手裏?這等血仇不報,你少林派枉為六大派之首!”
那空聞雙目露出怒氣,高喝道:“滅絕!”聲音震顫百裏,卻是那少林派的獅子吼神功。
那滅絕師太毫不動聲色,但一眾弟子一個個麵色慘然。
空聞大師往前踏出一步,高聲道:“滅絕師太,我顧念當年郭襄女俠與我少林派達摩院首座無色禪師有些淵源,是以不想撕破臉皮。不想你今日一再出言侮辱我少林派清譽,既然如此,上百年的交情也算了罷!當年你師兄孤鴻子實則是你的愛侶,他心高氣傲,和楊逍比武落敗而歸,鬱結而死。卻非是楊逍出手殺他,你心胸狹窄,一意報複,引起江湖上的腥風血雨,這麼多年,老衲雖早知真相,但顧念少林與峨眉上百年的交情,一直隱忍不言。至於你那愛徒紀曉芙,你雖說她是死於楊逍之手,我少林派有一俗家弟子卻曾親眼撞破,她是被你一掌擊死的!你生性偏激,自己做的卻要賴在旁人頭上!我空見師兄與謝遜的瓜葛,旁人不知,老衲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此事涉及我少林派清譽,不便多言,但是非曲折,與明教卻無有多大關係。滅絕師太,你可知道,我六大派與明教相爭,原本已大違我佛慈悲之道,我空見師兄一意化解武林紛爭,決不願看到這等景象。可悲你一意孤行,竟致我中原群豪性命於不顧!這一路走來,我想各位豪傑也多有耳目,應該已經知道,那暴元已用大軍數十萬將光明頂四周團團圍困,坐等我們與明教血光相拚,他們好坐收漁利。依老衲看來,我武林人相鬥卻是小節,若是被暴元一股蕩平,卻是我漢人的千古罪人!”這老和尚嗓門極大,一席話說得是有禮有節,群豪聽了之後,見那滅絕師太雖麵色鐵青,但閉口不言,知是實情,均覺我江湖中人如何爭鬥也無所謂,若是讓朝廷一網打盡,那可真是罪人了。這些門派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滅絕師太的鼓動,聽到這裏都覺得滅絕師太為一己之私,居然陷諸門派與不義之境,實在是可惡至極。有些修養稍差的人難免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