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光禿禿的磚牆什麼都沒有。
那張星鵬的表情怎麼會如此誇張,他死不瞑目究竟在看什麼?
吳凡又用手電繞著張星鵬的屍體仔細查看了一遍,當他看見放在張星鵬腿上的那把斧頭時,神情微微一滯。
張星鵬右手始終攥著斧柄,盡管已經死了,仍然能清晰的看見凸出的骨節,甚至繃緊的肌肉,似乎隨時準備著揮起斧頭進行攻擊。
吳凡隨後在張星鵬腳邊看見了一把手電筒。
他彎腰撿起手電筒,開關是打開的,已經沒電了。撥動一下開關,裏麵的小燈泡微微閃爍,還殘餘著一些電量。
他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點兒即將熄滅的光亮,陷入了沉默中。
薄處長仗著膽子走過來,沒話找話,“這個死者看上去應該就是張星鵬吧?”其實他剛才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隻模模糊糊記得一張無比嚇人的臉。
“是他。跟照片上是同一個人。”吳凡說。
“真是沒想到,這個人的家裏還藏著這麼大一個地下室,這家夥竟然還死在了地下室裏?他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吳凡說。
薄處長這時忽然想起來自己好歹也算個警察,怎麼向一個記者詢問起案子來了。
他清清嗓子,嚴肅的說道:“要我看,也隻能是他殺。他臨死前手裏還拎著一把斧頭,明顯是要和什麼人搏鬥。結果被那個人給殺了。也許是他和什麼人結了仇?”
吳凡說:“如果是搏鬥被殺,他身上應該傷痕累累,至少也應該能找到明顯的致命傷。但是我仔細看過,他身上衣服完好,頭和脖子也都完好無損,別說是受傷,連一點兒血跡都沒有。”
“是,是嗎,沒有傷?!”薄處長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馬所長這時候也湊了過來,站在兩人身後瞅瞅張星鵬的屍體,“恕我直言薄處長,我在這個鎮子幹了快二十年呢,這兒的民風挺淳樸,不說路不拾遺,可也從來沒聽說誰和誰結怨大打出手的。也就是偶爾有一些鄰裏小糾紛,做做思想做工就通了。至多也就是遇到流竄作案的小偷跑到這裏撬門壓鎖,偷條狗什麼的。再說了,張星鵬這個人平時蔫了吧唧的,也沒惹過什麼禍,還至於有人恨到想殺他吧……”
薄處長不太高興,反問一句,“既然老所長不相信他是被殺,那你覺得他是怎麼死的?”
“我倒覺得他十有八九是自殺。薄處長不是跟我說過,這個人開車肇事撞死了人才逃回來的嗎。他肯定整天提心吊膽,要不然也不能躲在地窖裏,最後一時想不開吃藥自殺了。身上自然就看不見傷了。你說是不是吳記者?”
“他不過是一個記者,你問他有什麼用?”薄處長懟了他一句,“要我說,既然死了人,還是交給法醫來檢查吧。咱們誰說了也不算。”
“這個案子不是那麼簡單。”吳凡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