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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羽蘭站了起來,忽然奪過這本殘缺的女則,將兩邊的殘葉撕掉,然後將中間的部分撕一頁下來,向著火光伸去。
蔣玉姑又要阻攔,羽衣挺過身子攔住了她,輕輕:“她願意燒就叫她燒,即便是什麼武功秘籍,那也是她林家的東西,我們又有什麼來由阻攔呢。”
林羽蘭眼裏落下淚來,一滴一滴落在手中女則上,哽咽道:“世人都以為我身為姑蘇隱俠的女兒,一定很幸福,卻沒人知道我娘親早死,爹爹癡迷武功,我從便沒人疼愛,爹爹又生ing古怪,並不叫我練習武功,什麼女孩兒家,安安靜靜地讀一些女兒經,將來找一戶好人家嫁出去,安安穩穩地過一生太平ri子就是最好的了。實在不宜卷進江湖的風雨中,打打殺殺的,刀尖上舔血,實在凶險得緊。所以他寧可我絲毫不懂武功,也不願意讓我跟他練得一身絕世武藝。
爹爹就算自己遠避江湖紛爭,然而身懷美玉,就算本身無罪,那也便要被世人視作有罪的了。爹爹苦心隱逸,也隻躲得幾十年安靜,他最後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隻是爹爹隱藏在姑蘇的消息怎麼泄露出去,爹爹臨死才告訴我,他思前想後,唯一知道自己行蹤的,隻有一個生前摯友,最後想來,出賣爹爹的,隻能是那個好友了。
爹爹傷心yu絕啊,被別人陷害也就罷了,遺憾的是栽在了自己過命之交的好友手下,他真是死不瞑目啊。
可是爹爹不曾教我一點武功。如今叫我如何給他報仇雪恨呢。
那暗害他的敵手。出賣他的摯友。肯定在逍遙法外,如今卻叫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去報仇呢。”
羽衣忽然心裏一亮,問道:“敢問林姑娘,你爹爹生前的這個摯友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林羽蘭想也不想,慢慢吐出一個名字:“李燕山。”
頓了頓,又補充道:“江浙人。”
羽衣心頭忽然一疼,嗓子有點堵塞。清了清這才歎息道:“林姑娘你錯了,你的爹爹也錯了,你爹爹隱居姑蘇的行蹤並不是這位李燕山泄露出去的,所以李燕山從來沒有出賣過你爹爹。”
林羽蘭苦笑道:“你又哪裏能知道實情呢?”
“我自然知道,因為這個李燕山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被人害死在運河水麵上的一艘船中。全家都死了,隻留下一個兩歲的兒。林姑娘你想想,一個十多年前就被人害死的人,又怎麼會在今ri出賣你爹爹呢?”
林羽蘭吸一口冷氣,“姑娘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李燕山一家遇害了呢?”
羽衣沉吟片刻,忽然道:“林姑娘。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極要緊的事。你跟我走一趟,這就走。”著過來拉林羽蘭的手。
林羽蘭不明所以,自然不敢隨便跟她走。
羽衣猶豫一下,道:“你等著,我去去馬上就來———”話音還未完全落定,人已經跳出門去,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
剩下林、蔣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這個羽衣在搗什麼鬼。
林羽蘭落座在椅子上微微喘氣,三更半夜的這般鬧騰,她身子嬌弱,已經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