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所有的心計來愛我,他用他所有的霸道來綁住我,他用他所有的驕傲來包容我……他用他所有的溫柔,讓我淪陷。
到最後,他說:“我從不相信命中注定,唯一的例外就是你。”
秦慕楚,正如你所說,你的愛就是我的路,我的一生,注定為君傾覆。
——楚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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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和秦慕楚回宮是半個月以後。戰事結束的出奇的快。流景回宮的時候,麵白如紙。聽說是中箭了。為秦慕楚中的箭,在那麼千鈞一發的時刻,他擋在秦慕楚的麵前,為他受了這一箭。
接著秦慕楚全力搶救,流景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當然,那是在半年後,而流景痊愈之際,也同時是他退位之時。
流景是自己下詔退位的。理由很牽強,無心戀眷皇位。但他是自願的,那一陣子,秦慕楚和流景吵了幾架,秦慕楚要流景好好考慮,讓位之事,以後再議。但流景很堅決。
後來,流景走了。永遠的離開。我站在城樓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慢慢融入一片夜色茫茫。是我幫他逃走的。他說,這天下間隻有我有這個能力。也隻有我可以在被發現後,不受任何牽連。
於是我送他走了。隻要他在一日,秦慕楚就一日不會登基。秦慕楚想成為扶風的王,隻為證明給流矗看,證明給秦淵看,證明給柳無心看。
但是,也許這就是秦慕楚,最悲哀的地方,當他有能力的時候,那些他想要證明給他們看的人,卻早已經看不到了。
坐在萬民擁護的王座上,他笑著,妖冶絕美的笑,卻終究沒有笑……那些笑,止於形,被拒絕於紫瞳之外,就更無所謂心了。
忽然很心疼,好想把他藏在懷裏。無論他是誰,雁字樓要我負責的妖妖,秦相府的四公子,零下背後真正的主人,還是如今勝氣軒然舞於眉間的扶風的王……
他登基的那一天,我一個人在沉日軒發呆。
我的心裏,隻有一個人。
秦慕楚。
昨日,我從侵曉的口裏套出,秦慕楚的功力散的很厲害。到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原來不是錯覺,我多次跟蹤秦慕楚,聽到他和別人對話,並不是他故意的。
以他的武功,不可能察覺不到,但他確實在每次看到我出現,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但我了解他。
當初我聽到他和白水說要留孩子的事之後,他瞪了白水一眼。那一眼其實是在警告白水,以後不要擅作主張,他並不想增加我的負擔。
白水是護主的。她當初想打我的那一掌被秦慕楚擋下之後,便已經明白我在秦慕楚心中的位置。那麼,她也並不願意秦慕楚吃虧。
隻要我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早晚有一天,我會知道那個孩子是我的,就算阮靈秀沒告訴我,白水也一定會親自來說。
我不想知道秦慕楚當初試藥時的情形,他的黑發成雪,功力散了,甚至連同對毒藥的抗體也一並消失,這些都不重要。秦慕楚其實什麼都不需要,隻要他想活著,他願意活著,這天下間就沒有人能讓他死。
當然,我知道,我是例外。卻也並非例外,因為秦慕楚有辦法讓我不想他死,不願意他死。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麼那一天必定也就是我的大限。
我們的命運似乎已經被牽扯到了一起,誰也別想試圖解開,除了糾纏至死,我們不會有第二個結局。
我忽然覺得自己老了。真的老了。我們的相識似乎已是上輩子的事,他對我微笑,安慰我馬足以責,他從妖妖變成秦四公子,他眼角眉梢盡是冷冷的嘲諷,他說對那些不自知的人,縱容就是最大的懲罰。
他是零下的背後的主人,他是第一名妓柳無心的兒子,他是扶風上一任皇帝流矗的血肉,他是流景的弟弟,他最終會成為扶風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