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個清冷的季節,大荒的深處一片蕭瑟,寒山瘦水,還有那被染紅的樹葉,如果不是不時傳來的妖獸的吼叫,倒也充滿詩情畫意.
遠處山穀之中,一個少年趴在草從中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不遠處,冷汗打濕後背的衣服尚不自知,就在剛才一條水桶粗細的蟒蛇從這裏遊蕩而過,可不是普通的蟒蛇,背生雙翼,頭部一根幽藍色的獨角,遊過之處花草樹木皆被冰封.隔的老遠也能感受到那股凶威.
少年名叫木炎,來自山下楓林部,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從小聰明,膽大心細,想法很多,山裏的孩子早當家,今年十五歲且已經是村裏的捕獵能手,時常的接濟鄰裏,也是最早進山的一批孩子.
對於捕獵,木炎有著近呼可怕的本能和直覺,這種本能讓他幾次在死亡的邊緣救回了性命.大荒之中,饑餓,食物,捕獵,死亡,生存,是相互掛鉤的.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和從裏的狩獵隊一起進山,不曾想剛進山不久就出了事,碰到了一頭赤角虎,赤角虎是虎類種的異種,不但力大無群,速度奇快,關鍵是能操控火炎,決非常人所能抵擋.一個照麵便被殺掉兩人.
在逃跑中木炎荒不擇路,竟然越跑越深,直到他反應過來時,他也嚇了個夠嗆,這裏是妖獸的天堂,幾十年裏恐怕從沒有人到過,隨便出來一個東西都能將他撕碎.
現在隻有祈求上天有眼,別被妖獸發現,等到晚上趁著夜色摸回去,等待是讓人煩躁的,木炎發誓,他從未感覺時間過的如此之慢,好似過了好久,其實隻是一會兒.趴在草從中一動不動,關節都在慢慢僵硬.
..............................
時間過了好久好久,也許過了好久,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木炎的祈禱,遠處的天空中兩道長虹劃破長空,朝這邊疾馳而來,在天空中不時來回交錯,傳來一陣轟鳴,一眨眼功夫便到了山穀的中間.
“仙人,竟然是仙人”,木炎壓低聲音,但那發自內心的激動切是不言不喻.在他小的時候,仙人之說是村裏老人們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傳說種仙人飛天遁地,移山倒海無所不能,從小便是木炎幻想的對象,誰曾想,今日竟然能遇到.
木炎抬起頭,慢慢站了起來,向那邊摸去,在他看來,這是機會,一個離開這裏的機會.
山穀中間有條河流近過,同時也是一片開闊地,有兩人在哪裏懸空而立.
一人一身血色長袍,眉心一道猩紅的魔紋,一眼望去,邪氣逼人,一人全身上下黑氣嫋繞,隱約看到尤如骸骨的身軀.腳下竟然是一口白骨做成的棺材,讓人頭皮發麻.
“老鬼,你沒完了是吧,不就宰了你一兒子嗎,至於嗎?”,血袍男子怒道.
這是什麼混賬話,殺了人家的兒子,倒反而理直氣壯的指責別人,也是.被人追殺了三天三夜,也夠惱火的,而且兩人實力相差無幾,打來打去,誰拿誰也沒辦法,可是對方就像塊狗屁膏藥一般.
“混賬,血滴子,老夫修行玄陰鬼氣,本就不易有後,老夫老來得子,竟然被你吸盡全身精血而亡.今日怎能罷修,納命來.”
說完右手一捏法決,一道黑色鬼氣便向血滴子罩去,刮起一道陰冷的黑風,同時左手腰間一拍,一綠光蒙蒙的小玲便出現在手中.
“控屍鈴.”血滴子驚道,這玄陰老鬼一身本事便在身下的那口棺材中,邪乎異常,乃是上古時期趕屍一脈的不傳之密,早年玄陰在一處遺跡之中得到一點傳承,最大的收獲便是一具煉屍.他本來天賦不高,本不能駕馭這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屍,可他憑著一部邪術,竟然將自己活祭,成為屍奴,憑借手中的上古法寶控屍鈴竟然真的能勉強駕馭這具古屍.
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每次駕馭便會耗損大量的血氣,這也是他堂堂築基修士擁有兩百多載壽元,現在尚不足一百歲就行將就木的原因.
“你莫非瘋了不成,果真要拚命嗎,”血滴子驚道.‘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血滴子心中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