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蘇慕清的意思,可他更了解這些流氓,以他們的做法,不得寸進尺才怪。
對付這種人,必須使用雷霆手段,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蘇慕清神色平靜的看了一眼張青山,沒說什麼,向著樓上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回想起剛才張青山的話,她的內心突然有些抗拒。
這些年,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多少辛酸隻有她自己知道,他憑什麼在這個時候理所當然的站出來,以前需要他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她越想越氣,眼中甚至有了淚光。
她被催債又何止一次,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張青山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她的生活節奏。
她原本是一個完全生活在黑暗深淵的人,而張青山則是想要將她從深淵中拉上來。
她清楚上麵的生活是充滿光明美好的,可她的內心依舊抗拒,作為孩子的父親,他出現的實在太遲了。
走進門,蘇慕清立即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紅酒,然後找到高腳杯倒了一杯,她端起來一飲而盡,用力喘息兩口,心中委屈的感覺這才壓下去了一些。
張青山看著她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個時候的她無疑是脆弱而敏感的,他可以不喜歡蘇慕清的性格,但作為孩子的爸爸,他絕對不能責怪她的敏感與抵觸,自己需要彌補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這時,蘇慕清又倒的喝了一杯,這才平息心情轉過身看向張青山。
“喝嗎?”她麵露微笑問道。
她雖然心中不爽,但她知道,張青山得留在這裏。
流沙堂的人吃了虧可不會就這麼算了,若是沒有張青山,等他們找上門來自己又該怎麼辦?
張青山看著她,緩緩點頭。
蘇慕清見狀,又拿出一個杯子,向著沙發走去。
張青山見狀,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蘇慕清將紅酒和酒杯放在茶幾上,然後在距離張青山一個身位的地方坐下來。
她給兩人倒好酒,將酒杯遞給張青山。
“cheers!”她笑著舉杯。
張青山同樣舉杯,蘇慕清再次一飲而盡。
“很久沒喝酒了,如果不是你來,這酒可能要變成珍藏了。”蘇慕清淡笑著說道。
張青山看著她眼角含淚,暗中用真元將思諾的臥室和兩人所在隔離開來,防止兩人吵到思諾。
“這幾年,你一個人辛苦了。”張青山低聲道。
他心裏有些疑惑,如果僅僅是生活,蘇慕清是不可能欠下那麼多錢的,十幾萬加元已經是相當不小的一個數目了,而以他這幾天對蘇慕清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種花錢大手大腳的女人,連住的地方都隻是勉強過得下去而已,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會欠那麼多錢?
“不辛苦。”蘇慕清輕輕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些酒。
“也就是一個人帶思諾,有時一晚上醒來四五次,思諾哭的時候我也跟著哭,有什麼好辛苦的?”
“你看我現在不還和以前一樣漂亮嗎?”她淚眼朦朧的擠出一抹笑容看向張青山問道。
這一刻,她眼角的皺紋像是用刀刻出來一般觸目驚心。
蘇慕清和他同齡,兩人現在都還沒到三十,可蘇慕清看起來已經像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化妝品掩飾的再好,也難以掩飾那一道道皺眉。
張青山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