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陽初生,洛丹峰上山嵐未散,雲霧繚繞,若是站在哪個高高的丘壑之上,放眼望去,必定能夠看到雲海玉盤,當此美景,更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概。
洛丹峰後山的某一處山穀,此處和外界隻有一條峽穀想通,極為險峻,無論進出都隻有緩緩地經過這一條峽穀,而隻要堵住一邊,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易守難攻,當真是一處駐守的好地方,而洛丹派的長生閣,也就是俗稱的丹堂,就座落在這裏。
此時是清晨,人困馬乏,然而峽穀之中仍舊駐守著十餘名弟子,均是六品武士的修為,身形站的筆直,目光堅毅,即使是清晨的這個時候,也沒有絲毫防守的鬆懈。
過了一會,從峽穀之外,兩個人影緩緩走進,明明看著還有極遠的距離,然而不一會功夫兩人就已經接近了峽穀,有見識的弟子立刻就看出,這兩人是用洛水步來趕路,所以才會造成這種極為矛盾的感覺,其實兩人的趕路速度,十分之快。
走進了,看守關卡的弟子就清楚了兩人的相貌,一人是身穿錦衣的老者,而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肥胖的白衣弟子。
一名看守弟子走了過去,躬身道:“馬鈺長老,請出示您的腰牌,還有您身邊的這位弟子,這是規矩,您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規矩一向如此。”馬鈺點了點頭,然後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接著又將身邊那人的腰牌遞了過去。
“恩,馬長老如此通情達理,我們的工作也好做多了。”那人嗬嗬笑了笑,然後又蹙眉道:“馬長老,休怪我多嘴,您身邊的這名白衣弟子,雖說已經是丹堂的錄用弟子了,但是還沒有正式下批文,按理說他不應當進入丹堂……”
馬鈺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已經收了他做弟子,他就有了進入丹堂的資格,至於正式批文,很快就會下來,我現在急著帶他進入幫忙,若是因為這件事耽誤了九轉還魂丹的煉製,你可擔當得起?”
他疾言厲色,那看守弟子立刻無話可說,隻得苦笑道:“好吧,就依馬長老的,不過他進去可以,從規矩上也勉強說得過去,不過他絕對是不能未經長老會批準就出來的,這點我要說清楚。”
馬鈺點了點頭,似乎是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規矩我比你清楚,帶他進去,自然就在丹堂內常住了,還用你來聒噪。”
“是,是,小人多嘴了。”那弟子賠笑著低頭,送走了馬鈺和那名長老,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馬鈺的背景,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不用說,這兩人,就是之前的馬鈺和謝玄了,謝玄故意用一些小技巧將身材變胖,再身穿白衣,倒是和先前的那名矮胖的白衣弟子有幾分相像,沒想到還真混過去了。
走出了峽穀,眼前是一片廣闊的空間,鳥語花香,當真是世外桃源,謝玄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馬長老,你確定接下來就是要帶我去見那蕭玄?”
馬鈺苦笑道:“你都問了五遍了,我生死操縱在你的手裏,哪裏還敢有絲毫的邪念啊,隻要能成功地達到你的目標,然後讓你解開我身上的禁製,我就心滿意足了。”
謝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辦法,即將見到闊別了十年的父親,而對於謝玄來說,根本是距離了二百餘年啊,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同時他心中也有一分緊張,雖然很多證據表明這蕭玄和父親謝承乾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仍舊有可能隻是巧合,那樣的話不僅謝玄空歡喜一場,接下來,留給謝玄尋找謝承乾的時間和機會,就大大減少了!
隨在馬鈺身後,一路沿著一條小徑走著,過了一會兒,眼前就出現了一座極為恢弘的大殿,傳法堂已經是很宏偉的建築了,然而這座建築,比傳法堂要大上三倍,富麗堂皇的程度,更是十倍以上,絕非一個等級的存在。
在建築的外麵,有一口泉眼,正泊泊地往外噴湧著泉水,謝玄頓時就醒悟過來,這口靈泉已經是洛丹派的整條靈脈的發源地了,而靈泉旁的建築,不說也知道,肯定是洛丹派的丹堂了。
馬鈺滿意地看著謝玄震驚的神色,領著他徑直進入了丹堂之內,謝玄心係父親的行蹤,甚至連大門上掛的牌匾,上麵寫的什麼都沒有看清,不過想來也就是長生閣、丹堂之類的文字。
進入丹堂,裏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布滿了無數的房間,看房間上掛著的牌匾,這些房間竟然是各有功用,有專門處理藥材的理藥堂,有專門處理妖獸妖核的煉妖閣,還有采集靈脈泉水的儲水室,總之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和丹藥有關。
馬鈺並沒有在任何一個房間內停留,而是帶著謝玄直接穿過走廊,盡頭又是一扇大門,上麵雕有金龍吞日的紋飾,極盡華貴,馬鈺推開這扇大門,後麵豁然開朗,是一個極為廣闊廳堂,放眼望去,廳堂一角有台階通往上方,原來這個廳堂是個三層的結構,隻不過中間是空的,一直由地麵到最上方的穹頂,都是空無一物,陽光從穹頂上照射下來,整個大廳都充滿了一種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