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春花兒的原因,村裏不少之前對爺爺相當熱情的人,變得疏遠起來。
之前雞毛蒜皮的事兒都得找爺爺說道說道,最近連續幾天,都沒有村民上門。
對於一個習慣了忙碌的老人,這種落差確實是有點兒難以接受。
能理解,春花兒變成僵屍的事兒,給村民帶來太大的驚嚇。除了爺爺和孫半仙兒的話,誰也沒親眼見到春花兒被徹底的消滅了,所以現在村兒裏還是人人自危。
當然,這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我無意間撞到春花兒和二蛋偷情,他們就不會死,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所以有些村民,就把這件事情算在我頭上,覺著是我害死了紅梅他們,再加上村裏原本就有人說我是妖怪,災星,現在得到了進一步驗證,那些村民相信了,自然而然的就會有意的疏遠我。
與之相反的,跟我們家很少有交集的孫半仙兒,這幾天來的特別勤。
基本上是每天都得到我家溜達一圈兒,用糖果和餅幹忽悠我跟他學功夫、背一些晦澀難懂的書。
對於孫半仙兒的行為,爺爺一開始是堅決反對的。兩人因為這個事兒,發生過好幾次爭吵。
後麵孫半仙兒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服了爺爺,爺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醒來的第五天,吃完午飯,爺爺剛跟陳瘸子,楚有福他們閑聊幾句,十幾個村民就氣勢洶洶的來到我家裏。
看氣氛不對,爺爺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盯著領頭兒的老人問:“七叔公,你咋來了?有啥事兒讓人言語一聲兒,我過去一趟不就是了。咋?出啥事兒了?”
楚姓是靠山村的主姓,靠山村二百四十多號人,有一百七八十號姓楚。
七叔公八十三歲,是楚姓最年長的,這個時候宗族意識還很強,所以就算是爺爺,也得給他幾分麵子。
七叔公朝屋裏看了一眼,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坐下,慢悠悠的說道:“青山,你既然還叫我一聲七叔公,那我就倚老賣老一回。我來這兒呢,是想跟你說個事兒。”
“成,您說。”爺爺點點頭。
“最近村兒裏變成啥樣,你看到了。村兒裏那些議論,你八成也是聽到了。”
“我們楚家祖祖輩輩兒都在靠山村,幾百年了。青山呐,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村兒這些人,說不上像一家人,但是一年到頭兒吵架的都沒有幾個。”
“這一下子死了仨,這在咱們靠山村兒的曆史上都是沒有過的。你看看咱們村兒現在成了啥樣?你防著我我防著你,出門兒碰麵兒招呼都不打一聲,這還像一個村兒的人麼?這過的還叫日子?”
爺爺覺著七叔公話裏有話,忍不住直接問道:“七叔公,您也別拐彎抹角,有話您就直說。”
七叔公有些為難的看著爺爺,點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哎,有些話我說不合適,不過又不能不說。成,既然你問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們來呢,是想知會你一聲兒,天生必須得送走。”
爺爺心裏咯噔一下,手一抖,煙袋鍋子都掉到了地上。
“七叔公,您這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