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住處很理想,北麵是鐵路,東麵是一片麥地,西麵和南麵是各自獨門獨院的農家院,而且有幾家也是空著的。搬來沒幾天,老鼠們就跟蹤而至,夜以繼夜的搬運財寶,其瘋狂的程度令人吃驚。高總對如此龐大的貨源吃不消啦,他又拉來兩個文物商一起吃進阿力的貨源。不到一個月,阿力的戶頭上就有了四千多萬的存款,扣除給劉老板的和給黃昆開店的費用,還剩三千多萬。一切顯得很順利也很安全。
一天夜裏阿力聽著屋外老鼠的忙碌聲睡著啦,恍惚中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就是那個鼠人,現在應當叫他鼠神,阿力距離他的臉是如此之近,連須發都能分的清清楚楚,心下異常恐懼。鼠神毫無表情的說:“過幾天你去一趟沈陽,辦三件事。一件是去一戶人家找一個文件袋,袋裏有幾分文件,你確定後把它燒掉,另一件事是你到指定地點去取一筆錢然後把錢打到一個賬戶上,和你接頭的人身帶一個金鼠,你也帶一個金鼠。最後你去一個地方把五十萬交給一個叫五爺的人就可以啦,你也可以看看他要做什麼。”阿力:“好的,好的,我找隻筆把地址記下來。”鼠神:“不用,一會兒給你送去,記住這幾件事有一件辦不好,你的前程就沒拉。”阿力並不覺得自己開口說話,可是卻能接受對方的意思,仿佛自己的整個身心都被束縛住啦,無法動彈,阿力拚力掙紮,突然從床上掉到地上,睡意全被嚇醒啦,原來是做了一個噩夢。阿力站起來才感覺到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他走到窗前向院裏望去,皎潔的月光灑在寂靜的院中,院裏有一堆閃閃發光的寶物和幾個裝食品的編織袋,
第二天在阿力床頭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地址,還有一把鑰匙和一個金鼠。
阿力打電話給黃昆問他啥時去遼寧進琥珀,黃昆說他正在店裏擺放新進的黃金首飾,要幾天才能擺完,阿力對他說:“這事叫別人辦吧,馬上買去沈陽的車票,進琥珀去。”黃昆放下電話那敢怠慢,馬上去火車站買車票,可火車要下午才有,黃昆打電話問阿力租個出租車行不,又快又省事,阿力一拍腦袋真是的,不差錢,半個小時後,阿力和黃昆坐上了出租車,開上京沈高速,直奔沈陽。
按照第一個地址的指引,倆人來到東城的一個小區。下了出租車,倆人走進大門,門衛見他倆陌生叫住他們,登記以後才放行。倆人一路打聽來到小區裏麵的一棟樓前,上到四樓,阿力取出鑰匙插入門鎖,防盜門輕輕打開,倆人閃身溜了進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麵看似普通的樓房,裏麵卻是極盡奢華,高檔的家具,精美的裝修,昂貴的家電、化妝品、衣服。阿力直接來到床前,在靠床頭的方向掀起席夢思床墊上的床單,撕開席夢思側麵的一層透明膠帶,一條偽裝的很好的裂縫露了出來,阿力伸手進去摸出一個文件袋,裏麵是幾個本子,上麵記錄著主人的支出和收入,有年月日,金額,和不同的人名。阿力來到衛生間把日記一頁頁撕碎,扔進坐便衝進下水道。出來的時候黃昆正對一顆放在梳妝台上的大鑽戒出神,阿力拿起來放到黃昆的手裏:“拿著,就算是我送你的。”
倆人來到小區門口,阿力喃喃自語:“這都是真的,太不可思議啦。”
倆人來到市郊,找到一家不起眼的飯店住下,平日深居簡出。三日後阿力獨自出門,來到萬柳塘公園西門等候,半個小時後,一個青年人慢慢走過來,他敞開的領口裏露出一個金閃閃的老鼠,阿力的脖子上也戴著一個金鼠,彼此確認後,年輕人把手裏的一個紙袋交給阿力,消失在人海裏。阿力馬上打出租車來到工商銀行,按著紙條上給的帳戶把紙袋裏金卡上的一千萬轉賬過去。又從自己的卡裏取出五十萬,辦理一張卡。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阿力來到市郊的一片平房區,找到一個汽修部,大院裏停著幾輛汽車,有幾個人圍著一輛舊夏利忙活著。阿力剛進院,正忙活著的幾個人裏有個年輕人抬頭問:“修車啊?”阿力反問:“你們這有個叫五爺的嗎?”年輕人對著院裏的房子喊:“五爺有人找你。”一個壯實的中年人從房裏走出來,看看阿力說:“我不認識你。”
阿力走過去:“有人叫我給你點錢。”
聞聽此言,中年人帶領阿力進到屋裏,阿力把五十萬的卡交給中年人。
中年人接過卡衝屋外喊:“建力。”剛才和阿力打招呼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五爺把卡交給他:“去看看卡裏有錢沒有。”建力看看卡和紙條上的密碼轉身出去啦。
五爺讓阿力坐下,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阿力說:“第一次吧?”阿力:“什麼,”
五爺:“一會兒帶你去看看,有點刺激的事。”說完他走出去,阿力聽見他在給什麼人打電話,好像是個醫生,要三萬塊,談好價五爺回到屋裏,正好建力也回來啦,手裏提了個箱子,五爺揮揮手示意阿力跟著,原來屋裏還有個後門,出去是一個窄窄的過道,兩頭堵死,走了十幾步右手邊是個小門,阿力跟五爺走進去,裏麵有些昏暗,四周沒有窗戶,有十五平米大小,有桌子椅子,還有床,上麵躺著一個人,見進來人啦,動了動。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顯得萎靡不振,他的手腳被繩子捆綁著。五爺坐下對床上的人說:“這回是你運氣不好,別怪別人,有人要給你身上留下點記號,你可別怨我啊,我不做,也有他人做,完事了給你二十萬回家養老去吧。”床上那人歎了口氣喃喃自語:“我認栽,落到你們手上,無話可說,求你把我的手留下,我還可以幹活。”
五爺:“放心完事了我會給你最好的治療。”
坐在旁邊的阿力聽的毛骨悚然,心中暗想這是要做啥啊。
隨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沒人說話,凝固的空氣要把人的呼吸窒息。
二十分鍾後建力領著一個身穿白大褂帶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
五爺站起來說:“開始吧。”
建力上前用枕巾塞進床上那人的口中,本來安靜的他此時卻劇烈的掙紮起來,五爺和建力在床兩麵死死的按住那個人。醫生嫻熟的打開隨身帶來的醫藥箱,取出準備好的一針藥劑,快步來到床前,隔著衣服注射進那人的胳膊裏。那個人眼睜睜望著藥水注射進自己的身體反倒停止了掙紮,很快恢複了平靜,緩緩地放鬆身體,慢慢的麻藥發揮了作用,那人沉沉睡去。這邊醫生從藥箱裏取出一套手術用具,明晃晃的刀子,止血鉗擺在桌上,還有針線。醫生要阿力幫他把這些東西放到床上靠近那人雙腳的地方,阿力照做了,醫生拿出一個手提式照明燈讓建力舉在頭上,隨後給那人注射上血漿。趁著他們忙活,阿力閃身退出了屋子。
回到前屋,阿力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啤酒狂飲半瓶,穩定一下狂亂的心境。做下來,慢慢品嚐啤酒苦澀的味道。當他喝完第二瓶也就是十多分鍾的時候,建力手裏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出來。阿力兩眼直鉤鉤的注視著那個袋子,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建力直接走過來把袋子遞給阿力,阿力接過來,戰戰兢兢的打開,裏麵是血肉模糊的腳掌,阿力隻覺得胃裏一陣蠕動,有東西直衝喉嚨,他撇下手裏的塑料袋衝出屋子不等跑到院牆邊就吐開啦,好嗎,真叫做翻江倒海,恨不能把大腸頭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