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嵐驚魂未定,下意識轉身一看,發現剛才襲擊他的男人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空蕩而幽靜的小巷早已沒有人影。
肩膀上的血跡還在滲出,因為風衣是黑色的緣故,旁人也沒有察覺。因為疼痛,陸曉嵐的額頭不斷地冒出汗珠,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朝車內的男人揮揮手說,“沒事。”
陸曉嵐也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被刺傷後還能脫下衣服捂住傷口,忍痛步行回公寓。還好藥箱裏的藥物齊全,她小心地脫下衣服,消毒、止血、包紮,很快就處理好傷口。
左手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可是胃部的疼痛更折磨人。陸曉嵐隨手把紙巾丟在桌麵上,慢悠悠地往廚房走去。
對於剛才最後襲擊陸曉嵐的男人,她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歹徒隻是求財,怎麼會這般凶狠想要一刀致命?還好她的反應快,身手敏捷,否則被刺傷倒地,必定會失血過多而死,豈不是冤大了?
想到因為自己的警惕而逃過一劫,陸曉嵐的心情又變得輕鬆起來,單手撐著冰箱,開始燒水下麵條。
沒等陸曉嵐把麵條從鍋裏撈出來,門外已經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不過十秒鍾,秦海發出暴躁如雷的責罵聲。“陸曉嵐,給我出來。”
陸曉嵐單手捧著湯碗,小心翼翼地從廚房裏走出來,丟給秦海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吵死了。”
秦海臉色一沉,盯著鎮定自如的陸曉嵐高聲吆喝道,“地上的血跡是什麼回事?”
“剛才在小區門口被人刺傷了。”陸曉嵐不慌不忙地低頭吃麵,直到胃部填充了一半,才感到沒有那麼難受。
“刺傷?”秦海的臉色越發難看,沉著臉走到陸曉嵐的身旁,拉起她的手臂看了看,皺眉問道,“為什麼會被刺傷?”
陸曉嵐抽回手臂,嫌棄地瞪了秦海一眼,繼續低頭吃麵條,“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我又不認識,看到我就往死裏刺。還好我反應快,逃脫及時,否則死了都沒人知道。”
沉默了超過十分鍾,陸曉嵐終於把麵條吃完。她剛想起身把碗端回廚房,秦海已經扯著她來到沙發上,卷起她的衣袖用新的紗布幫她重新包紮。
“笨手笨腳,都沒包好。”
雖然語氣還是那麼強硬和霸道,可是陸曉嵐看到秦海幫自己包紮傷口時專注的樣子,心裏的煩躁瞬間緩和不少。
“我沒事,真的。”雖然傷口不淺,可被秦海這般溫柔地對待,陸曉嵐也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關心都是治愈傷口最好的良藥。
“還嘴硬。”秦海憐愛的目光落在陸曉嵐的臉上,手掌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臉頰。這兩天離開海市的時候,他總感到心緒不寧。
自從那天晚上見過陳鷹明以後,他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阿公從來不會幹涉他的私事,可是那次卻特意把陸曉嵐留下來,說了些打賭之類的說話。他隱約有種感覺,與陸曉嵐之間似乎會發生些什麼意料不到的事情。
“秦海,你有想過離開海市嗎?”想起梁洛美今天對自己所說的話,陸曉嵐的心情未免有些恍惚。她說得沒錯,兵與賊注定是敵對,如此下去,隻會成為悲劇。
最近銀濠的活動越來越頻繁,聽說在籌劃某種大買賣。具體是什麼,陸曉嵐身為外人的身份,還未能打聽到具體。聽說陳鷹明這次親自回來,也是為了這場買賣。
秦海想也沒想,堅決地回答,“我這次回來,就不會離開。接替阿公成為銀鷹的掌權人,是我的宿命。”
其實剛才問題說出口的時候,陸曉嵐已經後悔了。她清楚秦海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絕不會退縮。組織、兄弟與女人,她永遠排在最後。更何況陸曉嵐至今還不能肯定,秦海對自己的感情還能持續多久。
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遊戲,假如有一天他要結束,是否自己也能瀟灑地離開?
“你先睡,我有事要出去。”秦海丟下這句話,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離開了公寓。
銀濠,地下室。
自從球賽結束以後,這裏已經恢複正常,所有的電腦和數據都已經清空,改為會所的視頻監控室。
江小七還沒離開,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把最後一罐啤酒喝完以後,準備上樓巡視。
轉身的刹那,江小七差點撞上了秦海的胸膛,待看清楚對方的容貌時,才笑著打招呼,“海哥,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