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正愛一個人,會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而軟化。
例如秦海的一句“不回家”,讓陸曉嵐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都散去。她是個執著的女人,在愛情中亦如此。
剛踏入公寓,陸曉嵐就從秦海的背上跳下來,改為纏上了他的頸脖,狂熱地吻上了他冰涼的雙唇。
他們之間的交戰總是瘋狂而熱烈的,陸曉嵐把身材高大的男人壓在沙發上,淩亂的長發遮蓋了她大半張臉。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魅惑和女人味。
她捧著他菱角分明的臉,順著輪廓的線條輕輕臨摹,掏空內心的眷戀一字一句地問道,“秦海,你愛我嗎?”
---你愛我嗎?
大概這是所有戀愛中的女人,都會問的話。愛,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承諾,沉重得需要一輩子去承載。假若他說愛,那麼她會不顧一切地用餘生去回贈。
秦海甚感意外,情不自禁反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嘴唇的笑容很快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帥,如暴風雨後的那抹陽光,能把所有的陰霾都吹散。
在秦海的眼中,陸曉嵐的性格多變,讓人抓摸不透。今天晚上他因為老頭子的事情與她大吵一場,控製不住暴躁的脾氣把她趕出了公寓。冷靜下來以後,秦海的心中隱約有點後悔,然後是擔憂。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獨自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手執匕首攔路打劫的男人,心冷得血液都幾乎凝結。
雖然陸曉嵐是個強悍的女子,不容易受別人欺負,身手敏捷。可是她畢竟是女人,如果不幸再次遇上凶狠的歹徒,那麼…
想到這裏,秦海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公寓,在小區附近四處尋找陸曉嵐的蹤影。他開著車,在附近的街道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心急如焚地撥通了她的電話。
無法接通…
那一刻,秦海終於初次嚐試到後悔的滋味,是如此的揪心難受。
那個熟悉的號碼,重複撥了一次又一次都無發接通,秦海心急如焚地把電話甩在一旁,又繼續開車去尋找。直到深夜,他第九十次撥通她的電話時,那頭終於傳來了她慵懶沙啞的聲音。
“陸曉嵐,三更半夜不回家,你死去哪裏了?”撥通後的第一句話,秦海是吼出來了。這個脾氣比她還倔強的女人,真有逼瘋他的本事。
得知她的安全,秦海才從上林苑飆車回到公寓樓下,在那棵老榕樹下整整抽了一包煙,陸曉嵐才姍姍來遲。
那刻的秦海,甚至有種衝動想要扇她一個耳光,好好懲罰她的任性和壞脾氣。可是當她像小孩子般撲到在自己的懷裏,撒嬌說讓他背的時候,所有的憤怒都隨著她笑容的浮起而消失。
她很少有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可是每次當秦海看到的時候,心裏都會感到踏實和安穩。
“秦海,你愛不愛我…”陸曉嵐不擅長這種煽情的語言,小臉漲得通紅,張齒緊咬下唇,似乎再得不到回應,下一刻就會惱羞成怒。
秦海不屑地把身上的女人抱起來反壓在身下,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我是行動派。”
不知何時開始,兩人的歡愉不再是單純身體上的糾.纏,而是心靈上的慰藉和交流。
雖然秦海並沒有正麵回答陸曉嵐的問題,可是在他們緊緊相擁,共赴頂峰的那刻,她知道至少在那一刻,他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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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曾經的秦海很討厭這些煽情的語句,覺得那是文藝青年無病呻.吟的話語。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這麼狗血地發生在他和陸曉嵐的身上。
初冬已至,海市的溫度卻反反複複地在深秋裏徘徊,就像某些人命中的糾纏,總是在迂回曲折變得彷徨和恐慌。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意外,陸曉嵐這幾天總覺得自己特別倒黴。走在小區的時候,差點被樓上掉下來的空花盆砸中腦袋;逛街的時候,好幾次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闖紅燈的車輛撞到。
最詭異的是,那天她獨自一人坐車到近郊辦事的時候,出租車司機為了躲避路上突然超車的車輛,失控撞在路邊的圍欄上。還好她及時從車窗逃離,否則會像司機那樣葬身在突然爆炸的車廂內。
她隻是風輕雲淡地在秦海麵前提及過,可是每次聽到這些所謂的“意外”,秦海都會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沉默當中。那天撞車以後,秦海沒有留下片言隻語,隻吩咐江小七接送陸曉嵐,就離開了海市。
“小七,秦海去哪裏了?”陸曉嵐知道江小七不會透露秦海的半點行蹤,可是依舊死心不息地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