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可以,怎麼現在就不行了?”陸曉嵐盯著電子鎖,發現液晶屏幕的燈光異常,很快就熄滅。
秦海再次輸入密碼,發現電子鎖已經失效。“有人動了手腳。”
“酒窖還有通往地下室的門,我們過去試試。”陸曉嵐此刻的心情如同酒窖的溫度,冷得說話都直打哆嗦。
秦海始終保持鎮定,轉身走到角落的酒櫃前,輕易地把櫃子推開,卻發現這邊的電子鎖也同樣失效了。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神情布滿陰霾。
“除了這兩個出口,就沒有其它逃生的窗口嗎?”陸曉嵐冷得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情不自禁拉了拉衣服的領子。“好冷,剛才怎麼沒發現這麼冷?”
秦海雙手抱胸,抬頭望著天花板的吊燈,發現中央空調的出口不斷冒出冷氣,低聲解析說,“這兩扇電子門鎖的安全性能很高,即使斷電也能持續作業三十六小時。銀濠有後備電源,如果不是市區的電網癱瘓根本不可能斷電。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是有人動了手腳。”
“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們到了酒窖,然後把門反鎖?”陸曉嵐冷得呲牙發抖,抱住身體低聲詢問道,“你不覺得冷嗎?就像進入了冰窖。”
秦海把目光從天花板上收回,臉色凝重,低聲罵了一句,“估計有人把溫度調低。”
聽到這裏,陸曉嵐的心涼了一截,連忙從口袋裏翻出手機,卻發現一點兒信號都沒有。“雖然這裏是酒窖,可是往常的信號很好…”
莫名的恐慌在冰涼的空氣中蔓延,秦海走到角落裏,翻出應急用的有線電話,發現話筒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很明顯電話線已經被切斷。
“啪---”一聲,秦海氣憤地把電話砸在地板上,陰暗的空間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然後不斷回響,就像午夜的哀嚎。“我們太大意了。”
難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布局?
自去年陸曉嵐遭受頻繁的“意外”後,如今銀鷹的內部又掀起了一場暗湧的風波。對方似乎對他們的一切都很熟悉,否則怎麼知道他們今晚會到酒窖裏,然後趁機切斷了通訊方式,把他們反鎖在裏麵?
對於秦海而言,這種被人背叛的憤怒早已超出了他能容忍的範圍。他做人小心謹慎,即使遇到狡猾的對手也能處理得遊刃有餘,唯獨對內部的出生入死的兄弟失去了警惕。
這是一種被折斷手足般的劇痛和心死,秦海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一腳把茶幾踢翻,“要是讓我揪出這個人,必死無疑。”
“秦海…你還是關心我們會不會冷死在這裏好了。”陸曉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卷縮在沙發裏,不斷地摩挲冰冷的手臂,聲音帶著幾分無助,“小七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會到酒窖找我們嗎?”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秦海脫下身上的外套,給瑟瑟發抖的陸曉嵐披上。他沿著酒窖慢步了一圈,發現酒櫃裏有幾張深灰色的桌布,連忙翻出來給陸曉嵐裹住身體。
她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白,疑惑地問道,“酒窖的溫度為什麼這麼冷?儲存紅酒不是十二度左右就行,怎麼我覺得這裏起碼有零下十度…”
“這裏曾經是冷庫,最低可以調到零下三十度。”秦海從酒櫃裏取出一支伏特加,擰開瓶蓋放置在陸曉嵐的唇邊,小聲吩咐說,“別說話,先喝口酒暖身。”
單薄的被單無法給予陸曉嵐任何溫度,她乖乖地喝了一小口,嗆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很辣…”
“你注意別睡著了,我去找工具試試把門撬開。”秦海把她身上的桌布攏了攏,然後在角落的工具箱裏翻出了扳手,開始想辦法將門撬開。
可是秦海太低估銀濠酒窖的密封性和安全性,這扇特別訂製的鋼門,裏三層內三層都是純正的鑄鋼,一隻小小的扳手配合秦海的大力氣,充其量不過是把門的邊緣刮花而已。
“砰---砰---砰---”的敲打聲,讓酒窖充斥著絕望的回響。陸曉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從沙發裏掙脫出來,小跑到秦海的身邊提議說,“我幫你,否則一動不動,會覺得更冷。”
“嗯。”秦海把一隻鐵錘遞給了陸曉嵐,兩人合力敲打。
陸曉嵐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笑著問道,“如果我們逃不出去,別人發現的時候會冷成僵屍嗎?”
“死不瞑目才會變成僵屍。”秦海語氣輕鬆,可是內心的擔憂卻一點點地加重。其實他對地下室的環境很熟悉,酒窖曾經作為銀鷹的根部,藏過很多絕密的文件,所以陳鷹明在重建的時候做了特別處理,以防止任何盜取秘密的人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