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嵐從昏睡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了,眼睛也被綁上了布條。她的脖子酸軟,使勁甩了甩頭,想要擺脫腦子昏沉的痛楚。雖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
一種可怕的想法,不斷衝擊陸曉嵐的腦袋。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一直以來迷霧重重的事情,瞬間恍然大悟。
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她仔細分析這段時間遇到的種種事情,推斷強子就是上次把她和秦海困在酒窖的幕後之人。今天江小七並沒有約她吃飯,而是強子耍手段把她迷.魂後綁到這裏來。
秦海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著。如果不是親自經曆被強子迷魂的事情,陸曉嵐也不會懷疑凶手就是他。上次酒窖的事件就是一個坑,這次落入對方手中,豈不是凶多吉少?
空氣中彌散著一種鹹腥的味道,如果她的推測沒錯,自己已經被強子帶到海市的郊區,接近海邊的區域。房子裏密不透風,空氣中彌散著黴味,看似很久沒人居住。
角落裏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老鼠從陸曉嵐的腳邊跑過,嚇得她心裏猛地一顫。
陸曉嵐嚐試去鬆開被反綁的手和腳,可是麻繩捆了好幾圈,嚴嚴實實的,雙手根本無法動彈。
看來強子已經看準秦海離開的時機,花心思布局讓她入甕,可是被挾持的她該如何自救?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吱吱---”的開門聲,那是一種生鏽的鐵門發出的刺耳響聲。門被打開的那刻,伴隨著海風的濕氣直撲在陸曉嵐的臉上,讓她更加確定自己身處的位置距離海邊不遠。
“強子,你捉我來這裏的目的不妨直說,無謂浪費大家的時間。”冰涼的海風吸入心肺,陸曉嵐感到渾身上下都冷得拚命顫抖。對方卻沒有說話,走到角落裏坐下來,“蹭---”一聲以後,濃烈的香煙味撲鼻而來。
“遊戲開始了,我很期待。”強子的嘴角扯開了戲謔的笑意,靠在椅子上,慵懶的語氣就像不屑與她談判。“陸曉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哈哈…”
“蹭蹭---”打火機的聲音再次響起,煙霧隨著海風迎麵撲來。這種香煙的味道很刺鼻,混合著海水的味道,讓陸曉嵐感到惡心難受。
強子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悶頭抽煙。由於看不到眼前的景物,陸曉嵐的心情陷入了一種恐懼而又小心翼翼的循環中去。
不知過了多久,強子的手機響起來。他按下了接聽鍵,走到陸曉嵐的身旁狠狠地踢了她一腳。由於身體被捆綁,她的重心不穩整個人連帶椅子摔倒在地上,情不自禁發出了一聲慘叫。
“聽到吧,她就在我手上。說好的一百萬,隻要彙入我的賬戶,她就能任你處置。”強子咧開嘴笑了,笑聲比魔鬼還可怕。“動秦海的女人,價錢給不起我可不幹,畢竟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燈。”
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厚厚的一層塵土滲入陸曉嵐的鼻腔。她強忍跌傷的刺痛,心情冷到了極點。
強子向電話那頭的人索要一百萬,證明他並非真正的幕後之人。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那電話的那頭又是誰?究竟是誰出一百萬,讓強子把她綁架到這裏?
陸曉嵐今天經曆的事情,撲朔迷離,就如層層迷霧籠罩她的心頭。她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熟悉的臉孔,有陳鷹明的,玫瑰的,張俊賢的。
首先陳鷹明可以排除,因為如果他有心要殺害陸曉嵐,根本沒有必要出一百萬讓強子將自己綁起來。他不過動動手指頭,陸曉嵐就會橫屍街頭。
如果不是陳鷹明,會是玫瑰嗎?她和玫瑰結怨很深,記得她剛進銀濠不久的時候,曾遭到對方的陷害和毆打而差點喪命。秦海高調地公開她的身份,招來玫瑰瘋狂的妒忌,難道就是她殺人的根本動機?
但是趙小英曾經告訴陸曉嵐,當日指使她下藥是有著蒼鷹紋身的男人,難道是玫瑰指使強子這麼做的?電話的那頭難道就是玫瑰?
想到這裏,陸曉嵐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女人的妒忌心可以達到如此瘋狂的狀態。她趴在地上冷靜地思考了十幾分鍾,身體很快被強子扶了起來。
“性子倒也剛烈,被踹也一聲不吭。”強子的聲音滿是嘲笑,手指抵在陸曉嵐的下巴上,“真是可惜了這臉蛋,不過很快就可以解脫了,有人會送你上路。”
恐慌隻會讓自己的情緒更加激動,陸曉嵐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了,心情才沉靜下來,淡定地試探眼前的男人,“強子,上次找趙小英下藥的人,也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