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桌上的美味,牧狄和齊祥一個勁兒的勸著老人喝酒,老人也是貪杯之人,況且牧狄他們帶回來的酒也確實不賴。就這樣,氣氛變得慢慢熾烈起來。
牧狄和齊祥一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齊祥便舉杯說道:“老爺子,這次多虧了您,不然我們兄弟倆這次就真成水下鬼了,這杯酒,我們敬你!幹!”
齊祥說完,便和牧狄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
老人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放下酒杯的兩人,卻不喝。
放下酒杯的牧狄一愣,“老爺子,你怎麼不喝?”
“喝,怎麼不喝?不過我覺得你們倆似乎有話沒說完,等你們說完,我再喝也不遲啊。”說著,老人又點上了煙鍋。
牧狄和齊祥看看桌邊兩個已經翻到在地,空空如也的酒瓶,麵麵相覷,剛才兩人不斷的勸著老人喝酒,兩人自己喝的很少,這酒大部分都進了老人的肚,那可是將近兩斤的高度佳釀啊。
牧狄和齊祥也確實抱著想把老人灌暈乎,套出一些關於鄱陽湖的消息,不過此刻看來,他們的伎倆確實有些拙劣。老人壓根就沒什麼醉態。
“別驚訝了,有什麼話問吧,鄱陽湖邊打漁的,從來就是風裏來雨裏去,靠的就是這暖身酒,就你們那兩瓶貓尿還想灌翻我?”老人咂巴了口煙,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咂砸嘴,“這玩意兒真不如自家釀的燒刀子,沒勁兒!”
牧狄和齊祥鬱悶的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桌上的飯菜。
老人看著兩人那滿臉跟誰有仇的模樣,好笑的問道:“你們不是想套我話麼?怎麼不問了?”
“還套什麼啊,您這酒量,我們就是再來兩個也不是你的對手啊,您都清楚了我們的目的,我們還能從您那套出啥?”齊祥叨了口菜,放進嘴裏狠狠的嚼著。
“那你們就不問了?不問我可去睡覺了啊,這酒都喝完了,真不夠勁。”老人笑著就要站起。
“等等!”牧狄覺得老人的語氣不對,趕忙喊住老人。老人一聽牧狄開了口,便含笑的坐回了凳子上。
“您的意思是…您會告訴我們些什麼?”牧狄試探著問道
“那要看你們問什麼了。”
“我們就想知道鄱陽湖的事兒!”
“那有什麼不能說的,這方圓百裏,這片地界兒,有意思的事多了去了,街頭巷尾,船上船下,隨處都能聽到些什麼,有啥不能說的,說吧,想知道些什麼?”
“那你此前搞那麼神秘幹嘛?”齊祥鬱悶的喊道。
“我怎麼神秘了?是你們心裏有鬼!是你們不敢問,還藏著掖著,我就看你們能憋到什麼時候!”
牧狄和齊祥一臉抑鬱,看來他們真是想多了,本以為這些奇聞怪事,老人不會輕易說出,兩人就想到了灌暈老人,問出點有用的東西,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
“問不問?不問我可去睡了啊,老人家缺覺,這一到晚上啊,就困的緊。”老人誇張的伸了個懶腰。
“問問問!”牧狄趕忙挪著凳子做到了老人身邊,齊祥也湊了過去。老人樂嗬嗬的笑了。
“老爺子,我們已經在這邊呆了幾天了,這幾天多虧了您的關照,到現在卻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
“現在才想起來啊?我說你們倆小兔崽子是不是覺得吃我的住我的是應該的啊?”老人一臉的不滿意。
“怎麼會…嘿嘿,這不是被那天的事兒嚇的嘛,我們到今天還沒回過魂兒呢。”
“哼!”老人的煙鍋滅了,老人磕了磕煙鍋,又填上一撮兒煙絲,牧狄趕忙幫他點上。
牧狄看老人臉色不對,趕忙做起自我介紹,“我是牧狄,他是齊祥,是您老嘴裏的倆小兔崽子,嘿嘿。”
老人這才滿意的笑了笑,“我祖祖輩輩都是鄱陽湖的漁民,我們巴家以前也是這裏的大戶兒,而今呢,就我一個人了,這片兒的人呢,都喜歡叫我巴老頭兒,你們喜歡的話,也叫我巴老頭兒吧,不喜歡的話,叫我一聲大叔也行,老爺子啥的,就算了,弄的跟地主老財似的,聽著就不舒服。”
“老爺子…哦,不,巴老,您要不喜歡,我們以後不叫就是了。”牧狄趕忙順著老頭的話音說道。
“叫叔!還‘巴老’呢,我就一打漁的,你們以為我城裏教書的酸儒啊?巴老,巴老的,聽著就酸的難受!”
“叔!嘿嘿。”齊祥順勢叫了出口,口氣別提有多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