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較為豪華的酒店最高層,何暮天完全沒了大少爺的氣勢,低著頭在一個坐著翹著二郎腿兒的人站著。“這麼說,她是不想交錢了?”坐著的男人掏掏耳朵。“是是是,她不想交錢!”何暮天想起那天的事,微有些氣憤。“那我就明白了,你們查不到她的資料,我去查。我白狼可不是吃素的!”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何暮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現在的許潼終於知道什麼叫無聊了。每天老師都在講著自己會的東西,而且一點兒趣味都沒有,都是一些死板教條的東西。
“幹嗎去啊?這麼著急的往外跑!”許潼打了個哈欠。“笨蛋,今天是星期一,要去升旗!”周笑然撇撇嘴,向外走去。
許潼一激靈,立馬精神了。望著窗外已被逐漸降下、正準備一會兒升上去的鮮豔的五星紅旗,看著升旗手燦爛的笑臉,有些愣神。不一會兒,教室裏就隻剩下許潼一人。王瀟穀進來站在許潼身旁,欲言又止。許潼輕輕地對王瀟穀說:“你能幫我把我安排到最後的位置嗎?”王瀟穀看了一眼紅旗,明白了,點點頭。
許潼剛走到操場,那熟悉的音樂就響起。先是出旗,然後國歌響起,許潼在隊伍的最後麵,凝視著這麵被逐漸升起的五星紅旗,緩緩舉起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這麵國旗讓許潼想起了很多,尤其是現在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前任銀針。記得許潼剛到部隊,還是個小孩,別的孩子那時還在上幼兒園。因為她家世世代代都是軍人出身,她的爸爸是那個部隊的參謀長,她當了那個部隊的老大後,她的爸爸就應該負責給她打下手。
可是,許潼沒等到那一天。許潼四歲進部隊,十歲才當的部隊老大,可是當她八歲時,一切都變了。
和父母的離別,爺爺的傳功,拜爺爺的師兄為師學藝,一切的一切,都在那時的懵懂孩童身上經曆,許潼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她還太小,她還是個孩子,她需要父母的關愛,需要快樂和天真無邪的生活。可這一切,都隻能在夢中出現。
國旗已在許潼的注視下升到頂端,許潼輕輕放下敬著禮的手,卻不小心牽動了眼角,眼眶瞬間變成了紅色,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朦朧。但她知道,她不能哭!從她十歲起,到現在一直沒掉過一滴眼淚。因為她是“鐵觀音”,鐵觀音是沒有眼淚的!鐵觀音是不會哭的!
霎時間,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溫馨的畫麵:一個極美麗的女子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兒,女孩長得也很美,在一旁摘花,一邊摘一邊笑。女子也就十分溫柔的看著著這個可愛的女孩,在一旁笑著。女子伸出手,把那個小女孩叫過去——
那個令她十分懷念又十分想忘記的溫柔的女聲又在耳邊響起:“小潼,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一種茶,叫做鐵觀音。以後你看見這種茶——鐵觀音,就像看到媽媽一樣,好嗎?相信媽媽,你一定會成為“鐵觀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