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寶忽然很愧疚地又道歉說道:“對不起。”
江齊霄用了一會時間才想明白路心寶為什麼要道歉,他沉默地看著路心寶。
是啊,路心寶總是這麼好,明明是他先丟了他的戒指,他才因為生氣報複性地丟了那一塊玉。
路心寶說不計較不恨了就真的大度放下了他對他造成的所有傷害,但卻還是為自己過去不小心做錯的事情好好地道歉。
這麼好的路心寶,他這麼卑劣自私的人怎麼配得上?
路心寶隱隱注意到江齊霄的沉默,好像是在不開心,他又嚐試著努力轉移話題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吧,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今天。”
江齊霄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過於急迫,又臨時找了一個借口補充道,“今天可以嗎,過幾天我就要有事出國了。”
路心寶有些為難地說道:“我今晚有事情,約了律師。”
江齊霄皺起眉,他問道:“你找好律師了?”
“嗯。”路心寶說道,“我爸朋友介紹給我的,很厲害。”
江齊霄又問道:“哪個律師?”
“呃……”
路心寶這個時候麵色變得稍許尷尬,他突然回想起來了他們三人的每一次碰麵,沒有一次是和平的場景,每一次都在對峙爭吵不休,場麵一度都非常難堪又混亂。
他當時為了護著沈祈安,可是什麼樣絕情的話都對江齊霄說了。
路心寶實在是沒有什麼說謊的經驗,哪怕已經尷尬得不行了,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道:“沈祈安。”
塵封著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江齊霄的世界裏,江齊霄的腦海裏閃過一幕幕刺眼的畫麵,全都是路心寶跟沈祈安親密相處的畫麵。
他仿佛再一次身臨其境地回到了現場,看到了那枚戴在沈祈安手指上的戒指,看到了路心寶對他厭惡的臉。
江齊霄漸漸地又一次感覺到了呼吸不適,是發病預兆的強烈感覺。
“他嗎?”
他卻還要為了不打破自己在路心寶當中的嶄新印象,卻還要維持著麵上的平靜,故作體貼地問道:
“你的車應該停得很遠,我送你去見他吧。”
路心寶不想再麻煩江齊霄更多的事情,在整個壽宴結束跟他笑著告別以後,自己走路去了停車的地方。
江齊霄還是沒有控製住,固態萌發地又做了些沒有道德的事情,他跟了車在路心寶的身後,緊緊地跟隨著,像是一個離不開的影子。
他盯著路心寶下車往餐廳的方向走過去,等人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江齊霄才下車靠在車門上點燃了一根煙。
江齊霄卻沒有抽,目光直直地盯著遠方的餐廳,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沈祈安跟路心寶再做什麼,或許他們會聊得很開心,或許路心寶又會再一次愛上已經成熟了的沈祈安。
他該停止這些幻想,但卻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大腦。
讓他嫉妒,讓他發狂,讓他恐懼。
江齊霄猛地握拳用掌心攥緊了還燃燒著的煙,卻感知不到任何痛感。
他的心髒才是尖銳的疼痛,帶著讓人喘不過去的胸悶感。
沈祈安這個名字多年之後再次提起來還是讓他戰栗。
他知道路心寶在離開他之後談過很多段戀愛